嗤笑声的主人们,嘴上在笑,奋笔疾书的手是一点儿也没停。
温野没有被下了面子的尴尬,微笑着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临了临了,林度连四分之一都没抄完,课代表们挨个过来叹一口气,然后飘飘然走了。
几节课后,温野又来了一次,林度这回有空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神色有点儿奇怪。
陆暮西整理着书桌,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他找你什么事儿?”
林度打着哈欠答:“邀请我给他过生日。”
“哦。”
陆暮西嘴上干巴巴地应着,心里却在想,就算不喜欢他,也绝对不能是温野。
“什么时候,你要去吗?”
林度本来懒懒地趴在桌上,闻言,枕着胳膊,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们四月十五出生的男人可真有缘分啊。”
陆暮西:“……”
这个意思是,温野跟他一天生日?
不是,现在才二月底,还有一个半月他邀请什么邀请?
还有,林度这副渣女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没等他说出话来,“渣女”
就神神在在地继续说道:“我还欠人家一份天价礼物呢,得还。”
“哦——”
陆暮西抬起下巴拉长语调,慢慢靠在椅背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我的就不用还呗。”
他这副样子,要是搁古代皇帝后宫,叫无理取闹,但又不是典型的那种撒泼打滚的无理取闹,而是那种介于“我没事”
跟“我委屈”
之间的无理取闹。
总的来说,皇帝就吃这套。
林度趴在胳膊上笑了会儿,抖着肩膀坐起来:“你干嘛,怎么还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争风吃醋啊,你们俩这多有缘分啊!”
似乎还嫌不够,她又补了句:“哦,不是同年的,你应该比他大一岁。”
陆暮西:“……”
说实话,陆暮西人生中感到挫败的瞬间不多,基本都集中在陆绒女士生病那段时间。
而挫败感这种东西,通常跟占有欲挂钩,他早熟,估计在宋涛迩还愁学不明白奥数的时候,陆暮西就学会控制自己的占有欲。
只要你不认为什么东西天生就是属于我的,那你就永远不会被这个东西所伤害。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挫败到哑口无言,应该用什么理由,什么语气,什么身份说些什么呢。
他因为喜欢产生嫉妒,又因为没有资格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