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笑的十分温文尔雅:“让您久等了,在下裴寂,冒昧请您前来做客,还请谢夫人见谅。”
宁辞抬眸,这算什么?先兵后礼?
她道:“不知裴大人有何要事?”
“夫人莫要多想,裴某不曾去过大昭,听闻夫人乃是陶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最擅琴艺,才遣了人去请夫人。”
裴寂依旧笑意盈盈,不温不火的抚了两下琴弦。
“想来夫人若是见到此琴定是不会介意裴某今日唐突了,这是裴某前几日寻得的古琴,名为雪夜钟声。此琴四善九德具备,是把难得的好琴。西风将军大婚,裴某因要事不曾到场,特意备了此贺礼来赔罪。”
语毕,裴寂唤了人来用匣子将琴装好,呈到了她面前。
宁辞:“琴确是好琴,国师的心意我收到了。”
他在宁辞对面坐下,眼神盯着琴匣,不知在想些什么,忽地问道:“夫人觉得将军此人如何?”
宁辞命林珂收下了琴匣,随意答道:“将军面冷心善,甚好。”
国师端起翡翠茶杯,轻笑一声:“夫人不会觉得有关西风将军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吧?”
“是非只在人心,传言向来半虚半实,更何况是真是假与我何干?”
宁辞盯着他,也慢慢地笑了起来,“我看国师大人挑拨离间的水平倒是比占卜的水平还要高。”
“裴某不才,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了百年难遇的奇异景象,夫人可想知道?”
宁辞眼底戾气闪过,状似不经意道:“哦?不知裴大人观出了何种异象?”
“说来奇怪,昨夜我竟观到了太白经天,这还是裴某二十年来第一次见到,夫人可知这异象所代表的含义?”
她对此略懂一二,从前师尊也讲过一些星理之说,太白经天,即金星划过,代表的是君王更迭。
此时此刻,宁辞也明白了对方是在给自己挖坑。凉王身体康健,正值壮年,凉国亦是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君王如何会更迭?
他又断言是在两人大婚当晚观测出此等星象,这般巧合,无论此话是真是假,都是祸非福。
“我不懂这些,让裴大人见笑了。”
“无妨。”
裴寂笑的危险又狡黠,“夫人未必相信这些,只是历代帝王总是愿意相信星象之说,天命之人的说法让帝王深得民心,所以,可想而知,凉王若知晓此事必然会大动干戈,也许血雨腥风也在所难免呢。”
“裴大人言重了,如今凉国境内一片祥和,我夫君取了大昭十座城池扩充凉国疆域,帝心甚悦,裴大人何必此刻进言,天子一怒,流血千里,裴大人若是不幸惹恼了陛下,得不偿失啊!”
裴寂似乎早猜到她会出言阻止,“多谢夫人提醒。”
“听闻裴大人经常向天子进言,想来是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了。”
“夫人过誉了。”
“不知裴大人怎么看西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