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给她略微处理了下身上伤口,怕的是夏天伤口感染发炎。
“是。”
“谢了。”
人就在她眼前又走了,接着,外厅的灯亮起来。
明竹没挪动位置,靠着墙,“什么感觉?”
他回头看她,手插在兜里,心不在焉地问:“你指什么?”
明竹轻佻一笑,“你说呢?”
他没理她。
这就是上午两个人全部的交流。
再次开启对话还是因为明竹饿了。
昨天晚上的面她没能吃成,她坐在窗边,就是昨天的原位,登山包还在一旁的地上。
她摸出烟,点燃,白烟又蒙住她脸。
喊了一声:“老板。”
男人在另张座位上操弄电脑,身上换了套衣服,一件蓝色衬衫,上边两颗扣子是解开的,可以看见轮廓分明的锁骨,带了条银色项链。
“什么事?”
明竹看了眼开着的大门,吐出一口烟,自朦胧中抬下巴,“这个天,应该不会有客人。”
他看向她,声音一点儿顿挫感都没有,淡淡的,“你就是客人。”
青白烟雾没了,明竹灭了烟,“好,那,客人饿了。”
她问:“你刚刚是在煮面吧?给我来一份。”
他沉寂地投来一秒视线,点头,随后起身,应该是去检查锅中水是否沸腾。
等了一会儿,人出来了,的确是两碗面。
热气腾腾,撒着葱花,不同的是,他的碗里有肉,她的没有。
“你们店是这样对客人的?”
“我们这儿只提供茶水茶点。”
“我可以加钱。”
早上,明竹已经把昨晚的钱付清。
下一秒,他又离开,再回来时,一片金黄灿烂的荷包蛋和几块牛肉一同被送进她碗里。
还真实在。
她笑着,便戳着碗里面条边饶有兴致地看向另张桌上的人,“老板,上午的问题,你好像没回答我。”
他不似之前,这回接话了,“明小姐,我觉得不回答应该就是最好的回答。”
明竹夹面的手微停顿,“你认识我?”
问完又觉得不重要。
她笑了下准备闷头吃面,没想到却传来声音:“见过。”
05
说是见过,不过也只是匆忙一眼而已。
去年,红极一时的fd乐团在国内巡演,北林的这一站定在中心艺术剧场,茶室的定位走中高端路线,艺术剧场的负责人是野蔷薇的常客,他给季望舟送了一张票。
闲来无事,他便驱车去了。
只是很不巧,有个茶艺师遇上个追尾事故,小姑娘来北林不久,人生地不熟的,知道他在附近就畏葸地打来了电话,等他处理完再过去,音乐会已经结束,正进行谢幕。
他亲眼看见舞台大灯向下坠落,只轰然一声,剧场陷入无边黑暗,混乱不堪之中有一声痛喊自舞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