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舟说没有,她才安心地继续缠绕纱布。
季望舟缓慢穿过人群走向明竹,凑近到能看清脸时才发现她表情闷闷的。
“谁惹你了?”
他问。
明竹还在为吸烟室里那两个对女人抽烟带有偏见的男人生气,闷哼了一声,“你也觉得女人抽烟奇怪?”
季望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并排着和她向停车场走时回答她,“不觉得,男女平等。”
“但你不是不让我抽烟?”
“只是觉得太臭,熏得慌。”
明竹耸耸肩,对他这坦诚的回答感到欣慰,“我还以为你会冠冕堂皇地说对身体不好。”
停车场是露天的,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漆黑的柏油路上似乎都燃着热气,明竹便加急了脚步。
季望舟被她落在后面。
“你快点,好热。”
她在前面回头。
两个人上了车才开始对抽烟问题进行进一步探讨。
季望舟坦然:“确实对身体不好。”
明竹却反说:“但你不关心我身体好不好,只关心它会熏到你。”
季望舟被她的话堵得死死的。
“是,我不喜欢。”
他真是不加任何掩饰。
“那我需要改吗?”
明竹手撑在扶手箱上托腮问他。
季望舟侧目瞥一眼,恰好扫过她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你想改吗?”
明竹摇头,实话实说,“改不了。”
“猜到了。”
季望舟发动了车,调整了一下出风口,看到她散落下来的发丝被吹动才收回了手。
他说:“别在茶室抽就好。”
车子拐出了医院,车流量大,他们的车被堵在车尾,前方有一辆车型庞大的集装箱车遮挡住了红绿灯,但看情形,恐怕还得等上好几轮。
“说说吧,刚才遇到什么了?”
季望舟问她。
明竹端正坐好了,靠着椅背,自然而然地和他吐槽起来,“在吸烟室里,有两个人用很怪异的眼神打量我。”
“男人?”
他倒是一猜就中,明竹说:“是。”
季望舟:“有偏见是很正常的事,你不需要在意。”
明竹:“这个世界对女人反正就是不够友好。”
季望舟:“所以才要打破规则。”
明竹愣了一下,笑了,“怎么打破?”
季望舟瞧她一眼,“你刚才忍气吞声了?”
明竹摇头,“我是这种人?”
季望舟也陪一个笑脸,“那就行了。”
他们就在这样的堵车时分,像朋友一样谈天说地。
“季望舟,你知道我几岁学会抽烟的吗?”
他摇头。
明竹说:“十六岁。”
“那段时间,我很烦躁,晚上练琴的时候,几个小时就能抽掉一整包。”
“压力很大?”
“对。”
明竹想起那段经历还是觉得痛苦,备战比赛是件艰苦卓绝的事,高手如云,山外有山,她得想办法让自己这座山高别人一头。
“现在呢?”
季望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