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知道——”
宋泊礼蹙眉,低语道:“沈蔷,好了。”
沈蔷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令向来心绪稳定的宋泊礼觉得她等会儿说的话,会让他们那根要断不断的线彻底断掉。
他觉得今日说开不是时候,他想阻止,却来不及。
沈蔷目光冷冷,语气也没多少温度。
她并未停止,四年来的不公平像是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我和你分手,是你的原因,”
沈蔷深吸口气,这一瞬间,她心中释然,她想彻底分手的念头盖过了一切,口不择言:“因为我受够你了。”
“我受够你事业为重,既然你选择事业,为什么又要和我在一起?”
沈蔷看着宋泊礼,一字一句,道:“那既然你选择我,选择这段感情,为什么又要对我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甚至可以做到无视。”
“你无视我的一切,甚至轻视我的人格。”
宋泊礼喉结滚动,吸了口烟,喊她,说:“沈蔷,我从未有,轻视过你。”
“你没有?”
沈蔷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她讽刺道:“我讨厌在外面做私密的事情,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你没有。”
“我出现在你家里,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时,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答应我的圣诞节,你选择更重要的出差。元旦说好陪我,然后你开了一整天的会,”
沈蔷眼里的光都黯淡下去,嘴角轻扯道:“你知道吗?我受够了我每天无止境的等,等你回头看我,等你回头爱我,等你想起我。”
沈蔷觉得自己像只鸟儿,钻进了宋泊礼给的笼子里,自折翅膀。
因为他虚无缥缈的爱,甘愿囚困自己。
“明明是你要我,是你先走向我,”
沈蔷轻呼口气,吸了吸酸的鼻子,道:“怎么到了最后,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要我走?”
宋泊礼一言不,可他吸了好几口烟。
“我一直以为,你会改,我一直想着,万一下一次你就改了呢?”
沈蔷轻咬下唇,道:“但是没有,你永远这样,我也永远不快乐。”
宋泊礼坐在位置上,沉思良久,眼眸低垂,道:“是我的疏忽,以后我多注意——”
“你想多了,我和你说这些,是告诉你,我分手的决心。”
沈蔷垂眸,冷笑道:“而不是告诉你,我们还有以后。”
她加了句,“我们,只能分手,没有以后。”
沈蔷起身走到门口,宋泊礼眉头蹙起,起身跟上,拦住了即将开门离开的沈蔷。
“有话好说,但是分手——”
宋泊礼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挽留人,他一直以为这淡如水的感情不足以影响到他,但直到他回去看见浴室内她漏拿的一支粉色牙刷,还有拿双毛茸茸的拖鞋,她的一切无孔不入。
他才知,这淡如水的情感,掀起波澜时,才是最难受的。
所以他开了金口留她。
却听见沈蔷低头一笑,拧开门把,道:“宋董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吗?”
——“我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但,你确定?”
宋泊礼眸色一暗,瞳孔里倒映出沈蔷转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