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撞上一个人。
男的,同龄人,染了头黄毛,应该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
没等顾宜乐把他和名字对上号,黄毛一拍手:“嫂子来了,热烈欢迎!”
睡觉前,顾宜乐在楼下和梁栋的同学喝了杯茶,顺便消化这个新鲜的称呼。
说是喝茶,其实喝的是牛奶。茶刚泡好还没递到面前,就被梁栋拦路劫走:“睡前别喝茶。”
董俊哲:“花茶也不行啊?”
梁栋没理他,把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热牛奶摆在顾宜乐面前:“喝这个。”
“啧,嫂子待遇就是不一样哈。”
在董俊哲的酸言酸语中,顾宜乐摸了下发烫的耳垂,埋头喝了口牛奶,心想嫂子什么的是别扭了点,但偶尔被这么叫也不是不能接受。
董俊哲刚从实验室回来,抱怨了同组的同学不作为。
“没有梁哥在,咱们整个组都没干劲了,一组数据测了几天都没出结果。”
他有气无力地用勺子搅着花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梁哥,你笔记借我看一眼,我明天再去核对看看哪里出了错。”
梁栋不喜拖延,直接起身上楼去拿了。
客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顾宜乐以为会听到什么吐槽或者秘辛,没想董俊哲只感叹了一句:“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连梁哥这样的也不能免俗。”
顾宜乐问:“他原本是什么样的?”
“就一个人能搞定一切,别人都是累赘那样的吧。”
董俊哲说,“能想象吗?来交换的第一年,我和他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
朋友很多的顾宜乐的确不能想象,他和班上关系最普通的同学也有许多话可说。
“为什么?他不理你吗?”
“理啊,能不开口就用点头摇头解决,能不接触他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董俊哲耸肩,“冷酷这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本来咱们来交换的这批同学中几乎所有女孩都心仪他,不到一年,全都被冻跑了。”
对于这个结果,顾宜乐是满意的,心想凉冻不愧是你。
董俊哲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顺便指了指唇角:“所以嫂子你要常来啊,给咱们这儿驱驱寒,添点活气。”
事实上,顾宜乐的到来的确给梁栋的房间带来了不同的色彩,比如他的蓝色琴盒、蓝色背包,再比如虽然是灰色但是戴着很暖和的围巾。
顾宜乐让梁栋坐在床沿,把带来的围巾从正面给他绕在脖子上,两圈,系了个松松的结,退后欣赏了下,觉得很完美。
“不准说‘谢谢’,也不准说‘很喜欢’。”
顾宜乐抢话,“我们是情侣,你得说点让我浑身发麻的。”
做点什么也可以。
这句顾宜乐没说出口,梁栋就没get到。他低头看脖子上的围巾,用手捏了捏,说:“很舒服,辛苦了。”
顾宜乐:……罢了罢了,就不该对一根木头抱有期待。
好在梁栋虽木,倒也没到不可雕的地步。铺床的时候,顾宜乐使尽眼色咳了又咳,梁栋到底是明白了一回,把新加的枕头也放在床上,单人床变双人床。
穿着男友睡衣的顾宜乐闻着男友的味道,侧卧着摆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