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热血呛的他站都站不稳,身侧的进和立即向前一步,在背后用自己的身体偷偷的扶着他。
金阳的眉眼俱开,不由的仰天大笑,将赢家的得意演绎的淋漓尽致,他将声音压低了,只有这身侧几个人能听到,然后在萧霜华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算灭了疫病又如何?最后的赢家还是我”
。
“你保不住这天下,更保不住自己的人”
。
金阳的话声低沉,却有力,它就像是一把刀子,把萧霜华所有的心事都扎在一起,向他最致命的地方扎过去。
萧霜华自小便得仁师教导,习孔孟之言,讲治国安邦之策,最在意的,就是希望自己可以以一己之力,使臣民不受战乱之祸,仓禀实,百姓安。
可是金阳说的也没错,这场疫病的到来,不止差点带走他一条命,更带走了他无法向世人诉说展示的爱情。
萧霜华眼睁睁的看着金阳向他抱了抱拳,然后直直的向殿外走去,白千灯随即也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勤政殿的殿门。
皇帝已经回宫补午觉,萧霜华就跪在殿外等他醒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为了白千灯和亲的事情辩上一辩。
他的膝盖一阵冰凉,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千灯曾经问过他的话。
那个时候,宫中的疫病已经得到了控制,一场噩梦般的乌云像是要被风吹开,白千灯爱他,交托信任,彼此都陪在对方的身边,她曾在伏在自己的身边,和她一起交换过最亲密的吻。
她曾经说“霜华,我喜欢你”
。
她也曾经说“我想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
。
曾经的誓言犹在耳边,可萧霜华的身边却已经没了白千灯。
皇帝一身寝衣,在殿中来回踱步,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间,打开了宫殿的大门。
“你大病初愈,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快些起来吧!”
萧霜华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萧焕。
“父,父皇,为何要元曦~”
他的声音有力无气,又颤颤巍巍的飘荡在半空中,萧焕这下更头疼了,在萧霜华的面前又踱了两步,这才开口说话:“公主和亲,是古往今来的传统,朕有必要专程跟你解释吗?”
他的腔调已经带了些怒意,声音也越来越沉重起来“你是朕的皇子,将来要替朕匡扶天下,何必为了一个女子,来质问自己的父亲?”
萧霜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了张嘴,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
“更何况,疫病染宫之时,你病重不醒,这丫头在皇宫是何等的孛逆,她居然斩杀了禁军的统领,将其级悬于宫门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