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监正曾衫战战兢兢的取到了这位禁郑二皇子提交上来的生辰八字,前往钦天监进行批算。
皇贵妃传了口御,私下暗示曾衫,曾衫的夫人又早早在酒楼应下了与萧霜华的约定,他两头为难,皇帝倒是很中正,只安慰两句,嘱咐他好好批算,就直接放手,不再管了。
那一方势力都不能得罪,这烫手的山芋在自己的手里来回颠倒,曾衫急的头都扯掉了好几根。
接待使者的一应安排全由萧霜华处理,监正合八字需要天时地利,使臣们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京都的驿馆里。
萧霜华同时接待两国使者,不卑不亢,游刃有余,落落大方,没有偏驳。
突随使者私下问及昔日质子,也被萧霜华毫不客气的噎了回去“质子如今已回归皇室,是我东盛的元曦公主,不可随意任人栽赃陷害,使臣若是要追究杀人罪,我倒是想问问使臣”
。
萧霜华突然住了口,缓缓的饮了一口茶水,眼神锋利如刀“虐待我国质子,戕害贤妃,又是何罪?”
突随使臣依旧不死心,咬着牙辩解道“可她在我突随杀人~”
他的话声未落,萧霜华便张了口,直接压住他的话,他的声音格外有力:“贵国死的那个人,本是我东盛的飞贼,他武艺高强,曾经纵火烧了记载地牢的卷宗,我的手下苦苦搜查多日,才在边境寻到他的踪迹”
。
“我早便说过,那人是我东盛的逃犯,是我派人杀的,他身上有五十六道贯穿筋脉的伤口,使者千里迢迢而来,何必再用这桩旧案来折了我们两国修好之情?”
“若是我朝皇帝怒,追究贵国虐待质子,戕害贤妃的罪,使者可能承担?”
突随使臣听着萧霜华分析利弊,只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脸脊背都吓出一身薄汗,相比自己这只顾眼前微末的利益,试图从质子杀人罪中获得一些好处,这位四皇子对大局的眼界和统率,更加让人佩服。
萧霜华一袭话,敲打了突随使臣,直到使臣当及允诺不再提及此事,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白千灯好学,每天都在国子监读书习字,倒是沉稳的很,像是丝毫没有把和亲这点小事将放在心里,不听也不问。
使臣进宫不过这三五日,宫中便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有几位宫女突然了高热,全身浮肿,不治身亡。
宫中病死下人是常有的事,宫人们便遵寻旧例,将病死的下人拖到京都的乱葬岗匆匆掩埋,了无他想。
白千灯和宫里每个人都相处的很愉快,但是最爱的还是和廖云奇一起玩耍,他性情可爱,人又大方,两个人的想法经常一拍即合。
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没头没脑的厮混,私下偷画美人图,讨论那个宫女的身上的部位最美,甚至一起去偷了大禅寺主持养的漂亮锦鲤,偷偷烤来吃。
莫连和赵信双偶尔也会被二人拖下水,最后只能苦笑,然后乖乖的给这二人打掩护。
宫女们逐渐生病,不再如往日活泼,白千灯第一个就感觉到不对劲,她召集了两三个平时玩的好的小丫鬟向她们打听“你们可有谁见到环儿了?她腰间的荷包绣的精美,我手指头都快被针尖戳成筛子了,快让环儿来救我”
。
白千灯从小生在他国,不会刺绣,现在有时间学了才现自己根本没有耐心绣那个玩意,每次需要刺绣这样的手工制作,她都会偷偷的去找小宫女们帮忙。
小宫女们跟白千灯在一起经常说说笑笑,这位小公主平时一点都没有架子,又出手阔绰,常常赏赐给他们银子。
这不问还好,一问朵儿本就阴沉的脸直接哭了起来,白千灯吓了一跳,立刻手忙脚乱的给小姑娘擦眼泪。
“哎呦,我的小美人,你可别哭了,快说,怎么了?”
一旁的珠珠也红了眼眶,跟白千灯说道“最近宫中好些姐妹都高热,6续病倒了,小环和朵儿是同乡,担心她”
。
“我们这些小宫女,命比纸还薄,得了病只能自己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