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子岒那狗皇帝,呸!娘娘腔!”
子岒是陛下的字,当今也只有他敢直呼其名。“怎么,弄断了一根琴线就和我急眼,还想治我的罪,我呸!”
李缘眼尖,发现他爹眉毛上有一道血痕,“爹!你额头……”
李奈何用手一摸,顿时觉得更悔气了。
“那娘们唧唧唧歪歪的狗东西和我打也只会用爪子挠了。”
眸光不善地看窗外,却看见了唐小锦,
他收敛了一些喷薄欲出的不敬之言。
“小锦子,你不回宫吗?”
“皇兄没让我回去。”
平淡的话语却让李奈何听着有些心酸,“你管那狗皇帝做什么?!那也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不用支会他。”
“啊?可我不想小锦离开。”
李缘在旁边听着,不乐意地插嘴道,把唐小锦死死抱住,宣布主权,“要走连我一起带走。”
他抱得很紧,唐小锦觉得好笑,还是道,“不用了,我呆在这里挺好的。”
“嗯,随你。那秦子岒也不是个好东西,你回去他未必能待你好。”
“嗯。”
唐小锦笑着扒拉着挂在身上的李缘。反正在皇宫里,没有人喜欢他,也没人知道唐小锦。
陈事噎着了。
他果然还是低估了李有余的厚颜无赖。
他突然有点想念柳先生了。
柳先生是从陈事打小记事起便一直教他读书习字的。
至于李有余也是在陈事来的一年后被他爹娘揪住耳朵丢给柳先生,只要能让他老实安分些,随柳先生处置。
李有余那时人小胆大,对着柳弈烟的首席徒弟就是一副没皮没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长得真呆。”
六岁的李有余抚抚同龄的陈事,贱贱笑了,“肯定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向来有神童之称的陈事:“……”
李有余还在洋洋自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李丞相的长子,你应该听说过我吧,天之骄子。”
他得意地眉飞色舞,“除了陈太尉家那个赖皮玩意儿的怂包东西靠点小手段胜了我,这京城就没有年纪相仿的孩子文采上能赢我。”
陈怂包:“……”
李有余还在喋喋不休:“要不你跟我混吧,你虽呆但也好看,你家里是不是一定要你考状元?不过你没希望了,我爹说我若是没中就把我扔进军营,不过没关系,第一年没中你可以第二年,我可以让你仅次于我成为第二的……”
次次测试第一次的陈事更加沉默了。
李有余以为他被说自卑了,又安慰道,“柳什么弈什么先生教书还行,虽然配不上我的身份,但配你应该是绰绰有余,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一直无言沉默的陈事突然向他身后行礼,恭敬道,“先生晨安。”
知书达礼的柳弈烟笑眯眯拎着戒尺向李有余走来了。
李有余挨揍后老实多了,但他在知晓陈事身份后开始缠着他,向他请教所谓的“不解之处”
。
开始陈事还能对答如流,但问题越来越刁钻古怪,陈事知道他在找茬子也就不再搭理他。
李找茬又来了,他捧着书卷,脸上沾了未干的墨迹,一副不求甚解的思考认真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