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末的时候,纪永思翻出一套衣服,把自己认认真真地打扮一番,然后开车去他和阮晴然约好的饭店。
他到的时候,阮晴然还没有来,他觉得还差点什么,一扭头看见旁边有小贩踩着三轮车卖花,他直接把小贩卖的玫瑰全买了。
他抱着一大捧花正准备进包厢的时候,看见阮晴然和温文山一起来了,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问阮晴然:“小软绵,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晴然朝他微笑:“我们约好一起吃饭,又没说不能带家属?今天这顿饭我们请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纪永思:“……”
她这话他一时间还真挑不出大的毛病来。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假笑,看着温文山说:“还没结婚了,算哪门子家属。”
温文山淡淡一笑:“就算不是家属,也至少是男朋友,今天我请客,永思不用客气。”
纪永思看到温文山温和的笑意,觉得他假惺惺的,只恨不得把温文山的脸撕了,却也知道动手对现在的他而言,绝对是下下策,他得忍!
他心里有些憋屈,他最近不是被李苒欺负,就是被温文山欺负,这日子快不能过了!
纪永思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才不会客气,今天一定吃穷你!”
他说到做到,进去后直接对服务员说:“你们店里所有的菜,全部上一道!”
服务员当场就傻了眼,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点菜,他跟纪永思确认:“先生,真的要这样点菜吗?你们就三位,可能吃不完,会有点浪费。”
纪永思指着温文山说:“看到没有,这位是温工,他有的是钱!菜尽管上!”
服务员一听这话就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一时间不敢下单。
阮晴然怕纪永思像以前那样发脾气,在旁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没有必要充没必要的门面,永思,你说对吧?”
温文山淡声说:“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浪费,就算心里不舒服,也没必要对食物撒气,毕竟食物是无辜的,它们能到餐桌上都不容易。”
他说完极为自然地点了六道菜,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
纪永思看着温文山从容自若的样子眸光深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觉得他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温文山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总让人觉得他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却还不会锋芒太露,让人很难生出反感来。
纪永思心里就算再不痛快,此时也只得把脾气压下。
饭店温度高,阮晴然把外套脱下,温文山十分自然地接过她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为她倒了一杯茶。
纪永思在旁看着两人相处的样子,嫉妒的眼都红了。
他记得之前爬泰山的时候两人看着还很生疏,现在居然就熟成了这样,他有些后悔,当初自己在泰山上发的那通脾气,如今想来似乎他变相地给了他们相处的机会。
他的那些纠结,他现在觉得像是一场笑话。
这顿饭纪永思吃得十分艰难,因为温文山和阮晴然一直在秀恩爱:温文山用公筷把挑了鱼刺的鱼放进阮晴然的碗里,阮晴然则用饼皮卷了大葱和烤鸭给温文山。
虽然烤鸭阮晴然是先卷了给纪永思的,但是纪永思却觉得她卷给他的那一张十分敷衍。
吃饭的时候纪永思没少用话刺温文山,而温文山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冷静,不和他争论了什么,由得他在话头上占上风,那感觉分明是在对他说:“我让着你了!”
纪永思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生气了,却拿温文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饭也吃不下去了。
刚好饭店有人演奏古筝,纪永思把筷子放下,过去跟演奏者说了几句,然后他就坐在那里弹起古筝来。
纪永思小时候纪父非常注重他的素质教育,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他会好几种乐器,古筝十级。
他手指头一挑,试了试音,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阮晴然:“这首曲子送给我爱了五年的女孩,你是天边的月,而我就是一直追随着你的云彩。”
他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温文山,温文山只是淡淡一笑,阮晴然却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她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却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