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xun~”
正在认真听课的青年被身旁的同桌用笔戳了戳肩膀。
“奥斯汀的生日派对,你有收到邀请吗?”
因为对自己这个朋友兼室友开朗又调皮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旬晏就算被打扰了也不生气,只是的好脾气的侧过头看着对方。
他无奈的弯起嘴角,亚洲人清隽秀美的面庞在略长的黑发下遮掩着带着几分神秘的温柔。
这种模糊了性别的美丽,混杂着让人意乱情迷的异域风情,可以说是驱使着这所学校里不知道多少人情不自禁的忘我追赶。
哪怕这位东方美人是已经被那个奥斯汀声明标记了的“猎物”
。
“他应该给整个宿舍的人都发了邀请吧。”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插进黑发间,青年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自己丝滑的长发。“毕竟大家都是朋友。”
旬晏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那个“奥斯汀”
的生日派对。
这位长相柔美秀气的青年,身上有种经不得风吹雨打的气质。
不过,这也很正常,任哪个人从小到大被全家上下一齐当做宝贝珠子小心翼翼的养大,自然也会有这种娇养出来的大少爷气质。
毫不客气的说,出身华夏江南书香世家的旬晏,就是这样被千宠万宠养大的“贾宝玉”
。
如果不是本人性格比较固执自我,他如今可不能坐在这大洋彼岸的高等学府研究宇宙的奥秘,而是早早的和那些个表哥们一样,被家里安排着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抱上了娃娃。
和柔婉的外表、温和的性格截然相反,旬晏有一种改变不了的偏执。他喜欢花、月、古筝、围棋,但是对流体运动、声、光、潮汐、彗星乃至整个宇宙更是毫无抵抗力。
所以,哪怕家里人担心的不得了,他也要顽固的坚持,最后只身一人来到普林斯顿,只为了追求他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物理。
在他心里,自己不怕种族歧视,也不缺生活的经验,性格也算是平和中正、不争不抢,怎么也不可能在这异国他乡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来。
然而,大少爷这天真的想法,在研究生入学的,手心被棱角磨得通红却恍然未觉,不破昂低着头推理着犯罪者的心理,最后在玻璃窗上发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实——
现在是七月份,夏天。但是,阿列克谢作为不耐热的俄国人却依然穿着冬装!
包括自己身上这件厚实的披风!
言语中充斥着对人类根劣性的嘲讽与不屑的犯罪者,对温度不敏感到分辨不清季节的程度。
“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的感慨,自称要自己产下“罪恶”
的子嗣,在“神”
的见证下,从这里“离开”
……
“……现在对噩梦的人类身份打上一个问号,并且,这应该是他不久前才发生的变化。”
东正教认为未经历贫穷、痛苦等苦难的人是“罪恶”
,而在那个男人眼中“苦难的罪恶”
是只有死亡才能解脱的……无法救赎自己的他,也就是说……无法死亡!?!
没错,那家伙……肾都被匕首捅穿了都还可以照常做活塞运动……
再加上感知异常,身体变异,空间错乱,时间崩坏……那个家伙,恐怕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明明没有“神”
的现实和自己身体受到“神罚”
或是“神赐”
的矛盾。啊,正因为这样才会说在“神”
的见证下……?
不对,和阿琳娜的那首诗对比……“我会和神,一起前往美丽的地狱。”
!阿列克谢口中的神,是有着指代的具体事物!
一个神经状态不妙处在矛盾纠结中甚至不惜伤害自己身体的人,会突然改变自己往日的作案风格……
不“离开”
这里的下场,就是去地狱吗……
混乱的思绪整理成一个清晰的结论,比起去玩注定会吃亏的推理游戏,不破昂选择直接掀掉棋盘。他拽掉披风上的金属徽章,声音低沉而不快:“那家伙……准备拉着整个地铁的人陪他一起玩自杀游戏。”
“脑袋本来就不好使,还遇上了科学和神学都解释不太清楚的灵异事件,果然钻了牛角尖走不出来,结果还神神叨叨的想拉着别人陪葬去证明……什么噩梦阿列克谢,不过是个没了神明依靠就自欺欺人的胆小鬼罢了!”
不破昂冷着脸,对警察说道:“想办法叫人把地铁的工作人员换掉,那些人大概都被噩梦用奇怪的方法控制了。按照那家伙矫情的性格,危险源不可能是爆炸物什么那种简单的东西……”
“是,不破先生!”
对面的警察一直充满信任的倾听着不破昂的分析,在现在更是直接干脆的答应下来:“地铁运行到下一站的时候,我们会直接派人接替现有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