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舟刚放下花,沉栩就蹬掉高跟鞋,光脚追过来要亲他。
粉荔枝娇滴滴的甜香无处不在,令韩舟如鲠在喉。他终于有了点脾气,蹙眉躲开拒绝:“沉栩,我也是有尊严的,不要当我没底线!”
“哦?”
沉栩挑起一侧细细的眉毛,片刻后,往他胸口一栽。
韩舟:“……”
送佛送到西,沉栩像史莱姆一样黏在他身上,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他就只好给她找来拖鞋,抱着、扶住,先帮忙卸去已经糊掉的妆容。
沉栩一直睁着大眼睛观察他,像在玩三二一看这边游戏一样,说看哪边就不看,主打一个添乱。
也就是韩舟脾气好、有耐心,把那些拙劣的双眼皮贴、假睫毛轻柔卸掉,擦去称得上滑稽的高光和腮红。
韩舟衣服都被蹭花了,轻轻晃她:“自己能洗脸么……?”
沉栩借酒撒泼,头摇得很夸张,跟拨浪鼓似的。
……就不该问!
韩舟只好搂住她腰,把人抱进卧室。一回忆起自己之前跪在洗手台前做过什么,掌心那些或柔软、或黏腻的触感就鲜明起来,他眼神开始游移,最终还是专注地一点一点、细心帮她还原丽质天生。
喝过烈酒,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动人。
他就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等韩舟再抽了张柔巾,盯着她脸颊,细细擦干净水渍时,沉栩忽然噗嗤一笑:“真该叫傅二来亲眼瞧瞧。”
韩舟愣住,本来都快消散的气,重新三花聚顶——
他把柔巾揉成一团丢开,横眉:“沉栩,你别太过分!”
沉栩眨眨眼睛,很无辜,拉住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样一脸天真,倒显得他像在乱发脾气。韩舟忍无可忍开始控诉:“我知道,是我要站到这种位置来,你也就当我是块好看的蛋糕,不介意口感,因为你根本就不想尝。”
他急了,甚至配上了肢体动作。
“所以你冷着我,等蛋糕坏掉就丢,我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沉栩神色慢慢诧异起来,似乎想解释,但她没有打断他。
“但有一些我不能接受!”
韩舟说话时,额前发梢微微晃动,恼怒得很。
沉栩顺顺他青筋绷起的小臂安抚,问:“哪些?”
韩舟表情愈发烦躁,语气强烈地开始划定界限:“你,不可以把蛋糕转手送人,看别人吃,或者跟人分享……配着蛋糕吃、吃别的,也不行!”
“绝对不行!”
沉栩回忆之前种种,哑然失笑,也不再继续装醉折腾他,只跟他确认:“就这些了,别的都可以?”
看她满不在乎,韩舟原本纸刀切开般的细长鼻孔都快给气圆了,呼呼直出气,拼命压制怒火:“就这些。”
沉栩贴近,想亲他唇,韩舟躲了下,她又追上去,啵了一口那气鼓鼓的腮才罢休,总结:“直说嘛,你不能接受多人。”
韩舟被这个辣评辣到,哽了一下,又呼呼出气。
“我像那种人吗?”
沉栩张开双臂,捆住他,额头抵在肩窝上,想想自己之前那些轻浮行为,好像还真挺像的。
韩舟没回话,明显不置可否,呼吸声倒是小了些。
“韩舟……”
她额头和他身体贴着,呼唤时轻轻振动,惹得他心头发痒。但也因为一部分直接通过身体传来,声音会显得郑重很多。
“我从不糟践东西……”
她慢慢抬起脸,看着他的眼睛,“尤其是可爱的那种。”
韩舟也看着她,清瞳微微摇晃。
而她搂上他后腰,扯住他被妆蹭花的翻领,向下猛拽,给予他先前没有讨到的深吻。唇舌交缠,韩舟态度瞬间软化,乖乖让她抱着亲了会,就被逼退到那张陌生、杂乱的卧榻上,压着继续。
只是有点奇怪,沉栩一直在揉他腰臀……还掐了几把屁股。
床上的空白狭窄,韩舟想翻身去掌控节奏都很难,平白被这么按住掐揉不停。
他都快呼吸不过来,沉栩才像精怪吸饱了阳气,神清气爽爬起,用膝盖顶住他胸口,不许人起身。
她抓过一支笔为簪,以一个胜利者姿态,利落盘起散开的长发。
“本来打算多怜惜你一段时间,再慢慢调教,可你的底线,比我预想得要低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