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打着手电筒匆匆下楼。
穿过了无数怨灵,冲进了那座密林里。
“咻啪!”
雪地的上空绽开了千万朵绚烂的烟花。
她爬上了宁宁的身体。
呼哧呼哧地坐上他的肩膀。
雪夜因为雪光显得明亮,天空也是深蓝色的天鹅绒。
仰起头,烟花就在她的眼睛里盛放。
她突然笑了:“宁宁,新年快乐。”
原来怪谈不是她的家。
宁宁才是。
……
除夕夜过后,她有点想宁宁了。
这种思念和从前不太一样。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住在一起,他躲在她的身后。他来,她高兴;他不来,她虽然失落,但是想到死后会重逢,也不觉得伤心。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生活渐渐纠缠在一起。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早上的时候看不见用两根小拇指拎着水壶浇花的宁宁,晚上没有跟在她身后的高大的身影,跑出去回来晚了也没有鬼来凶她……
她坐在宁宁的身上,雪花飞呀飞呀,冬天才刚刚过去一半,思念就开始像是野草一样草长莺飞。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下大雪了,她费劲地清理伞上的积雪,一抖雪,就将下面的宁宁淹了;
雪停了,她出去捡柴,太热了,顺手把帽子围巾大衣挂在宁宁身上;
天晴了,密林枯树上的冰柱子簌簌往下掉,郁箐一路抱头鼠窜,逃进了他怀里,把他的下巴当屋檐躲避冰灾。
冬天就要悄悄过去了。
气温回升了,密林里融化的雪水变成了一条条蜿蜒的河流,郁箐爬上了他的臂弯,拎起了自己的裙摆免得打湿。
坐在宁宁身上看着雪水消融的郁箐,终于发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忘记问宁宁要冬眠多长时间了!
对于宁宁而言,十年二十年都是一眨眼。
而郁箐一共只能活四五十年。
要是宁宁睡太长时间醒过来,也许她就变成了个没牙的老太太。
……
郁箐每天起床除了扫雪外,还多了一项活动:摇晃宁宁。
她还试着在他的耳边播放超大音量的广播!
宁宁:zzZZ
她最近看了一部电视剧,女主角快要死的时候,植物人男主突然醒过来了。
郁箐开始假装自己要被怨灵拖走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