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進行到這裡,往往都是華凌擁有更大的主動權。
兩人第一次在華家做完,彼此依然沒有睡意,甚至華凌依然興致盎然,以他充沛到溢出的精力,大有按著謝鯉再來兩回的意思……
直到三樓的臥室套房裡再一次風平浪靜,渾身清爽的謝鯉重平復了呼吸,他在一股難以言說的疲憊下開始醞釀睡意。
然而華凌慢騰騰地帶著溫熱的濕氣靠近過來,壓低了聲音告訴他:
「《狂潮》還有個版本。」
謝鯉啞著嗓子扭過頭,「我不想聽了。」
「這才是最原始的版本。」
華凌親昵地用鼻子蹭他的鼻樑和臉頰,「擁有了感情的獸,本身既是獵手,又是其他個體眼中的獵物。兩隻心有成算的獸,在拉鋸之中終於完成了匹配。」
「你才是獸、禽獸……」
「好,我是,那我現在還想要做一點禽獸愛做的事兒。」
「……」謝鯉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推得幾乎恍惚,好久之後、才伴隨著樓下隱隱約約的動靜回過神來,「完蛋,爸爸要起床了。」
華凌把擦過身的熱帕子丟到衛生間的洗手台上,重將人抱回被窩裡,「沒事,反正罵的是我。我是禽獸嘛。」
第一次在對象家裡過年就面對這種情況,謝鯉腦子裡全是媽媽吩咐的「在那邊過年要嘴甜勤快啊」,但他眼下真的沒有力氣,被華凌暖烘烘的胸膛緊緊擁住,腦子更是糊成一團!
反倒是華凌,神清氣爽沒有睡意。
等小謝睡熟了,換了衣服下樓,簡單通知一下爸媽和爺爺,小謝昨晚累到了,今天就讓孩子睡到中午再起來。
老爺子戴著眼睛看報呢,頭都不抬直接訓人:「你也注意著點兒,你不在乎身子,小謝學習累工作也累回來還得應付你,真是的……」
華凌一點都不在意,笑著應了。
這一個年過得是挺舒服的,雖然年後謝鯉就得開始準備複試,但整個年假期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大學生的在長假裡擁有的快樂。跟著華凌拜年,他收的紅包和禮物簡直多到讓人受寵若驚,包括華凌本人也覺得「過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肚子裡有了。」
實際上,親戚們都是相當默契的,就當華家又多了個小兒子,頭一年帶回來見禮認門兒,禮數上自然是要厚重一些的。
等到開春,《生途》第二季差不多要開機了,謝鯉一邊忙著面試準備,一邊參與了劇組第二輪的培訓和劇本圍讀,加入的王令函擁有了不亞於楊少君的分量,角色之間的碰撞和劇情的進展也比第一季更加明朗而富有節奏。
等到謝鯉請假完成了面試,在短暫的假期里和趙清爽碰了一面。
這姑娘忙得呀,就真的滿心滿眼只有事業。
和秦殊的戲拍完沒休息一個月呢,最近又在密切接觸一個高奢的代言,雙方其實已經拉鋸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但以趙清爽如今的咖位,她要的就是大tit1e,因此的確需要更進一步的實績和商業價值。
她不敢談戀愛,更不敢隨便接觸本子去做那種自毀長城的事。
「但哪有那麼多好本子啊?」
女演員的局限性是天生跟著性別來的,再加上年齡和形象,如今的娛樂圈早就不是十幾年前、幾十年前的演藝圈了!
趙清爽還是羨慕謝鯉:「你演個《生途》,真的足夠吃些年的。」
謝鯉自己也不否認。
哪怕他一年就拍個《生途》,他身上的東西的確掉不出去,走精品路線是有風險,可一旦走穩了,那就很夠吃。
匆匆見上一面,兩人又分頭忙碌。
當《生途》第二季拍到半路,華凌也忙碌了起來,等到謝鯉要複試了、這人又馬不停蹄趕回來陪考,這一陪,就直接陪到《生途》第二季殺青。
「你不上班的嗎?」
謝鯉開學之後又開始跑實驗室了,華凌還留在北京,甚至搬到謝鯉那套距離學校跟進的公寓裡,每天家庭煮夫似得遛狗買菜,因為留著胡茬、一副素到不能再素的樣子,再加上附近住的人來去匆匆的確也不太關心,他硬是沒被認出來。
華凌才不管呢,他因為《狂潮》拿獎、國內票房成績漂亮,外加《生途》開始往外銷的事兒,這一年其實是很出風頭,奈何人不出面,外面想拿人也找不著。
俗話說大隱隱於市,他就這麼擱熱熱鬧鬧的地方,工作結束甚至還開車去接小謝放學,誰也別想喊華凌去上班兒!
謝鯉忙起來了,逐漸就不去管華凌到底還能躲多久的事了,他太忙了,搞研究禿頭是有理由的,他忙起來的甚至不會記得自己是個從頭髮絲到襪子都很精緻的公眾人物,帶上口罩穿上白大褂戴上護目鏡,誰知道謝鯉幾個月前還在拍戲拍雜誌拍廣告?
但明星和素人到底是有差別,就算從前不了解的,時間一長還是會不由自主去關注對方,像謝鯉上課、華凌遛狗這種話題到底還是傳出來了,粉絲和校友是不會聲張的,直到某天謝鯉剪了頭髮,沒了乖順顯幼的劉海,那種氣場突然就把其他人搞得不敢近看了……
年末這種時期、往往都是各家公關最密集的時候,謝鯉今年有一部《生途》、幾乎沒人能掀翻他的優勢車,到了其他人都忙著出通稿,他才結束了兩科考試匆忙收拾了行頭和華凌去出席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