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眯眸,指尖按住遮盖吻痕的胶布:“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夫妻?”
许嘉笑,报复似地说,“你不爱我,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我都很清楚,现在的温存不过是逢场作戏。”
婚姻是假的,性爱可以用冲动做借口,事后的体贴仅能证明邵宴清还有良心。
身体已经被他占有,万不能再将心也赔进去。她宁愿揭开伤疤,也要以疼来保持清醒。
许嘉扯高唇角,仰起脸看他,“你如果想要这具身体,那就再多加些钱吧。我记得当初的合约里,没有陪睡这一项。”
邵宴清用力攥住戒指,一字一顿地说:“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想法。”
许嘉懒懒地开口:“我的想法重要吗。”
纤细的指尖抚过他的腕,低声道,“‘既然知晓合约的重要性,就务必要做到公私分明’,宴清,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啊。”
邵宴清望着她的眼睛,良久都没有再言语。
有脚步声渐进,是宾客朝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邵宴清微笑,将许嘉脸侧的长发撩至耳后:“你如此聪明,怎么会听不出那只是玩笑呢。”
指腹磨搓着她的后颈,像在逗弄慵懒的猫,“许嘉,昨夜你也很快乐,不是吗。”
许嘉一怔,残余的感觉再度袭来,腿软得快要站不住。
邵宴清凑近她耳旁,笑不及眼:“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松手,对旁侧喊,“刘科,送她回去。”
刘科颔首,替她打开车门。
静默中,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她出糗。
许嘉攥紧手里的挎包,挺直腰,仍像骄傲的天鹅般提步向前走,正要迈入车内,脚步忽而一顿。
心脏在狂跳,寒意从瞬间脚底蹿至胸口。
许嘉侧目望去,不期然地撞上邵平南的视线。
目光触及时,邵平南笑了,掩于胡须下的唇张开,仿佛在轻声说着。
“许小姐,我等你联系。”
周围不见风声,正午的阳光将大地晒得滚烫。
可许嘉依旧感觉冷,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一时竟怔怔地站在原地。
邵宴清驻足,正要顺着她的视线朝林间看。
许嘉惊,忙用力地,死死地抱住邵宴清,不让他回头。
邵宴清的肩膀一颤,而后才放松下来:“这是怎么了。”
笑,握住她的手,“难道舍不得我了?”
树林深处,邵平南依旧站在那里,蛇一般地眼睛径直望来。
许嘉盯向邵平南,轻声对邵宴清说:“你要记得,同父亲讲些好听的话,千万别惹他生气。”
邵宴清笑:“放心吧,我只是向他展示下个季度的影视项目。那个电影你也知道,就是—”
话未说完,许嘉已经推开他。
邵宴清忍不住啧:“许嘉,你有听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