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邵平南打断她的话。
冉凤华似乎才反应过来,默默地收回手:“抱歉,我说得有些多了。”
冉凤华与邵平北的默然不同,她还在乎着唯一的儿子,即使并未明说,言语里担忧却藏也藏不住。
许嘉猜不透邵平南的想法,却本能地不愿让冉凤华伤心。
这个女人高贵、文雅,像是收藏在展柜的白瓷,是与张秀琴全然不同的存在。她眼里有对孩子的爱,那是许嘉从没有得到过,却守护的珍贵感情。
“您放心吧。”
许嘉看向冉凤华,轻声说,“我会认真练舞,也会尽力完成演出。”
冉凤华微怔:“”
许嘉笑:“届时请您一定要来观演。”
时针与分针不断交错,空荡的厅堂内回荡着哒哒的响。
仆从早已将餐桌收拾干净,邵宴清却依旧没有回来。
晚餐尽吃些冷冰冰的米糕与小菜,胃部似在下坠,时而泛起抽搐般的痛。许嘉皱了皱眉,小口咽着温水,依旧无法缓解疼痛。
按照往常的规矩,所有人必须于明日六点再向亡者烧香祭拜。
邵氏的旁支们大都已经回客房睡了,屋子内静悄悄得,听不见丝毫的响动。
许嘉对这屋子较为陌生,也不敢走太远,只在厅堂内来回徘徊。她始终为邵宴清担忧,等得并不安稳,时而站,时而做,时而手捂腹部,时而揉捏小腿,却总望向二楼的位置,期待着能看见熟悉的身影。
哗啦—!
忽而,巨响打破寂静。
许嘉猛地抬头看,听这动静正是从二楼书房传出的,扔下水杯,急匆匆地往上赶。
走至门边,又驻足。
她的胸口仍急促起伏着,却屏住呼吸,将耳朵靠近那扇紧锁的门。
邵平北的声音:“这就是你交给我的答卷?这就是你的承诺?!”
邵宴清:“已有证据证明,姜潮盛对邵氏的指控纯属诬告。律师团已经到位,隔日就会向—”
砰!
又是重物落地的响,骤然打断邵宴清的话。
邵宴清似在忍痛,话音比方才更低:“父亲”
邵平北:“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倘若宴铭还在,董事的位置怎么轮得到你?竟因为儿女私情让家族蒙羞,说出去都令人不齿!”
邵宴清沉默。
邵平北冷哼道:“你叔父给你介绍的女子不要,转头又找个跳舞的,你还真是专一啊。”
许嘉垂在身侧的手攥拳,被他言语里的嘲讽激得无法呼吸。
邵平北瞧不起姜珊,更瞧不起她。她这才明白邵平南为何要打断冉凤华的话,或许在这群高位者眼中,她与姜珊都是可以随便摆弄的玩物吧。
是震惊,更是羞恼,一股气堵在胸口,无论怎么尝试也无法咽下。
许嘉好想现在就回到训练室,在音乐中连续舞蹈,用汗水冲去内心的不安。
邵平北又说:“趁早跟现在这个的女人分手,规规矩矩地按照你叔父的意思做。”
“抱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