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摇头,“此事是那些传谣之人的过错,同楚姑娘无关。”
“我知道你素来是好性,不与人计较,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说句不害臊的话,如今我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望,我的话她们还能听进去一二。”
柳然没理由拒绝楚禾。
不过她选择先跟她讲明白,“我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我心里也曾怨过楚姑娘,甚至妒忌过你医馆开得风生水起。”
楚禾闻言嘴角的弧度反而愈加上扬,“如此不是更好吗?我也能少些愧疚。”
“对了,不如让我再替你瞧瞧?”
“有劳了。”
楚禾摸了柳然的脉,又细细检查了她受伤的位置。
“你的身子已经复原,按理是不会影响有孕的。”
柳然眼含喜意,“当真?”
“不然你可以让你义兄也试试,这回他应该不会与我意见相左了。”
提起何长意,柳然也有些惋惜。
“说来楚姑娘与义兄走到今日,也有我的缘故。我那时进京就该坚持住在客栈里,而非到何家叨扰。”
楚禾收起腕枕,“我们之间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
柳然闻言也不再多说,将楚禾送出府。
两人之间并无不可化解的抵牾。
如此一说开,也便冰释前嫌了。
有楚禾作证,谣言很快不攻自破。
只是柳然仍旧迟迟未能有孕。
柳然也只好顺其自然。
直到嫁给顾峥的第三年,柳然才怀上第一个孩子。
顾家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自然也是珍之重之。
平日大大咧咧的顾峥都变得小心翼翼。
柳然看着顾峥就觉得自己从前受伤所经历过的那段晦暗时光也是值得的。
也不能说值得。
人各有际遇。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柳然怀孕之后,便只得将掖庭的差事交给别人。
只是柳然一直记挂着,大着肚子都还亲自去巡查了好几回。
这是她的心血。
也是敦圣皇后的心血。
掖庭如今跟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里面的人不再只是麻木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