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甚至想过要不要收拾包袱逃跑,随后又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她卖身契还在王府,出去也是一死。
只能祈祷萧景榕这个死男人别作死。
许是感知到苏棠的“惦念”
,正在回京马车上的萧景榕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顾峥拿来一条羊毛毯子盖在他身上。
“你看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都快入夏了还病殃殃的。”
“我没事。”
萧景榕将毯子略往下拽了拽。
“是啊,您萧大世子能有什么事?以一敌百,直取敌将首级,也就被扎了三个窟窿,厉害着呢!”
“还在恼?”
萧景榕无奈。
顾峥冷哼一声:“若不是我赶到,你连尸体都找不着了。”
“顾小将军武功盖世,英明神武,救我于水火之中。不过身死为民,亦是死而无憾。”
萧景榕半开玩笑,半正色道。
顾峥闻此也不好继续责怪他,主动换了话题:“怪不得皇帝老头不让我爹带兵下昭南帮你,敢情他早知道宫里会乱,留我爹保他的命。不过怎么一下子乱成这样?”
“皇后的母族秦氏结党营私,野心不足,皇叔不得不将秦尚书下狱。虽说皇叔决心铲除秦氏一党,但太子毕竟是他的嫡长子,他私心还是希望太子能继承大统。”
“只是秦尚书倒台的消息让二皇子一党开始蠢蠢欲动,伙同仇孟海谋反,没想到太子情急之下用了最蠢的办法,想在仇孟海到京城之前,先二皇子一步逼宫,逼皇叔禅位。”
顾峥挑眉:“然后皇帝就想干脆传位给他三儿子?结果这家伙直接当场被吓破胆了……这都什么事儿啊。所以从你去云通城找云乐雯拿证据扳倒秦尚书的时候,你就料到后面种种了吧?”
萧景榕摇头:“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只是我揣测的最坏的一种结果。”
“也不尽然吧,真要让他们继了位,只怕国危矣。不过四皇子,五皇子夭折,现在只剩一个六岁的六皇子,他不会打算让小儿登基吧?”
“圣心难测。”
转眼就到了仇锦月送葬的前一日晚上。
想着是最后一天,苏棠让沉鹭回去先把洗澡水备好,她自己则在仇锦月的灵堂多守了一会儿,再烧了一沓纸钱。
她不大怕鬼,回去便抄近道走了上次沉鹭带她走的小路,却见不远处有火光。
夜色中一团幽黄还怪怵人的。
苏棠加快脚步想离开这儿,却在转角处撞到一个人。
对方手里的一个东西滚落在苏棠脚边。
苏棠下意识捡起来。
摸起来是棉感的,感觉像个什么布娃娃,上面还有一些刺手的东西。
“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