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的将领丝毫不露惧色,“别忘了是你们王上求着我们齐越出兵相助。再说我齐越只是还有三万将士未到罢了,还不是怪你们失守太快?只怕撑不到齐越的援兵来,便要被大雍一网打尽了,届时我们可不会陪着你们送死。”
蚩蛮将领气得把手中的大锤狠狠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军师拦在二人中间,“再这样吵下去,不用大雍打进来,咱们自己都溃不成军了。”
“那你说怎么办!”
双方将领同时开口。
“中原有句古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年云通一战中原皇帝不是靠伏击取胜吗?咱们也可以效仿,来一招擒贼先擒王。五日后咱们假装不敌,往丰来谷里面撤。”
“你的意思是在丰来谷设伏?他们要是不追呢?”
“他们若是不追,咱们便能争取到时间堵住丰来谷的路,让他们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等待齐越的援军。”
蚩蛮将领面露不屑,“你当中原皇帝是傻子吗?他自己用过的计谋又岂会上当?他若是不亲自走入陷阱,派别人来,咱们抓谁?”
军师双目微闭,唇角上扬,“当年伏击二王子土谷罕炟大雍皇帝也不必亲自上阵,你猜他为何去了?”
“……他现在是皇帝,不见得会像过去一样冲锋陷阵。”
“大雍皇帝要是不冲锋,多半会是他身边那位姓顾的将军,他可是大雍皇帝的左膀右臂,若能生擒他,咱们也有了谈条件的资格。”
五日后的战场,黄沙漫天,狂风呼啸。
萧景榕每次挥枪都带起一片血花。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越战越勇,与敌军展开激烈的厮杀。大雍将士如同一股洪流,摧枯拉朽般地击溃了敌人的防线。
“铮——”
“铮——”
“鸣金收兵,他们想撤。”
顾峥解决完敌人,策马奔至萧景榕身旁。
萧景榕抬头望了望天色,目光凌厉,“追。”
身旁的老将不赞同,“皇上,穷寇莫追啊,他们今日撤退得反常,前边儿是一处极窄的山谷,咱们进去容易受伏。”
顾峥沉吟片刻后反驳,“瑥州兵力不够,抵挡不了齐越的援军太久,只怕十日之内他们便会赶到,咱们此刻放虎归山,将来等他们汇合就难办了。”
萧景榕补充道:“穿过丰来谷以后是一大片视野开阔的戈壁,他们无法设伏,是以只要突破丰来谷,他们便无处可藏。若是此时不追,他们定会趁机封路。”
顾峥抱拳,“臣请率兵追击。”
萧景榕摇头,“不可,你在此地两年,没人比你更了解齐越和蚩蛮,不能冒然涉险。”
顾峥整张脸皱在一起,“可其他将领要么太过年迈,要么不熟悉地势,恐怕……”
“所以朕亲自去。”
顾峥和身边的老将领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哪有皇帝亲自涉险的道理?
“他们此局只怕就是在针对您,您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