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习武之人脚步都轻,苏棠直到他走近才发现有人进来。
她正端着一碗桂花仙草糕喂给姩姩吃,手忙脚乱地就要起身行礼。
“免了。”
萧景榕摆手,坐在苏棠另一侧,“你们也都做事去吧。”
“做事”
两个字他咬得略重些。
沉鹭和奶娘对视一眼,只得领命出去。
苏棠也反应过来,她送礼竟然忘了大领导的那份,真该死啊她。
但她要是主动解释,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两人都未率先开口,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爹爹~”
关键时刻她的好大儿姩姩站了出来,甜甜唤了一声。
萧景榕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伸手将这两次见面突然变得很是乖巧的女儿带到自己怀中:“乖。”
“仙草糕,爹爹吃。”
这下,父女俩的目光都放在了苏棠身上。
苏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碗,又看了看抱着孩子两手不空的萧景榕,鬼使神差地舀了一勺递到萧景榕嘴边。
“我不嗜甜。”
“妾身也不嗜甜,这上面的桂花蜜香而不腻,世子应当不会觉得难以入口。”
苏棠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的手艺正名,却忘了坐在旁边的人忤逆不得,一时进退两难。
夜色朦胧间,苏棠见萧景榕的薄唇轻轻衔住勺子,随后用低磁的男音吐出二字。
“尚可。”
打更声音响起的时候,苏棠喘着气,脑袋晕乎乎的。
姩姩是什么时候被奶娘抱出去的?她又是怎么和萧景榕滚到床上的?男色惑人,古人诚不欺我。
萧景榕倒是比昨日清醒,叫了水清理一番,才躺了回去。
苏棠浑身软唧唧的,动也不想动,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擦了擦,见萧景榕不像动怒的样子,什么伺候人的规矩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萧景榕未见过女子承宠之后像她这样娇懒的姿态。
不止如此,就没见过像她那般承宠的。发出些哼哼唧唧的声音,手臂缠人得紧,双足还胡乱蹭来蹭去。
独独那双眼睛又羞得不敢看人。
他不重欲,却也没忍住陪她闹久了些。
从前……应当不是如此才对。后宅女子不乏有靠床笫之事谋宠者,他不能助长此等风气。
萧景榕正打算让人睡到里侧的被子里去,却已然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也罢,改日再谈规矩。
“这是你写的?”
第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萧景榕拿起苏棠丢在矮己上的一叠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