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相对时都有些怔愣。
苏棠更是身子一僵。
虽说孕期的时候萧景榕就替她揉过腿,但那时候她毕竟怀着他的孩子,他照顾一些也情有可原,而且黑灯瞎火的,冲击力远没有现在这么强。
这死男人是在搞什么飞机?叫人看见她小命不保,死因——被醋生腌。
好在送药的时鸢来得很快,萧景榕顺势松开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萧景榕叫来李培顺更衣,沉声吩咐苏棠,“好好养着。”
“是。”
苏棠接过药碗,“咕咚咕咚”
咽下苦哈哈的药汁,然后起身目送萧景榕离开。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萧景榕都没来她殿里留宿。
苏棠每日愈发清闲起来,再加之天气也不似之前酷热难耐,她每日用过膳之后就爱到清静远人的地方散散步。
没想到还遇见白淑妃练琴。
苏棠无语,这人以前不都在观云亭吗?她都特地避开了还能遇上。
眼见视线都对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奉承两句,“嫔妾参见淑妃娘娘,娘娘的琴声真是叫嫔妾如闻仙乐耳暂明。”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句话用在白淑妃身上明显不合适。
“难为你说得出这样的句子,没少下功夫吧?只可惜像学识这种东西,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当然,不光是学识,其他东西也一样。”
苏棠知道白淑妃这话是在含沙射影,暗指她得宠也只能一时。
本来因为齐美人从她这里把皇帝抢走的事就让阖宫都觉得她在皇帝心里分量不够,这下更有得说了。
苏棠想起之前好像也有这么一次来着?
现在刚有点子受宠的苗头,又被强行扭转风向,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而且跟上次不同的是苏棠宫里多了一位皇子,没人敢随便克扣她的份例,日子一点儿不难过。
反正萧景榕不是因为生气离开的,问题就不大。
“淑妃娘娘说得是。”
苏棠顺着白淑妃的话应承。
白淑妃见苏棠不跟她呛声,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继续抚自己的琴。
苏棠散完步回宫的路上又见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树干之前。
还真就奇了怪了,平时只能看见洒扫宫女的路今日突然一个接一个偶遇熟人。
苏棠悄咪咪摸过去,发现小寿王正在抠树干。
于是上前轻拍,“殿下。”
她本来没有吓人的意思,这熊孩子却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反应可大。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路又没被殿下买了,嫔妾怎么不能在这儿?”
“嘁。”
小寿王轻踹一下树干就想走。
“殿下怎么这就要走?杏子呢?”
苏棠环顾四周没瞧见跟着小寿王的人。
不光杏子不在,连小太监也没有一个。看样子又是这熊孩子甩开他们偷偷跑出来了。
“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跟嫔妾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