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渐渐远了,宋荣扯回来,说,“我看院里的白菜萝卜都长的很好啊。”
说到这个,宋老太太忍不住笑,“还说呢,不知是哪个,我今早起来看菜地,就见萝卜叫人拔了一个。”
老太太拿着菜地宝贝,种了多少棵白菜多少个萝卜都是有数的。
宋嘉言笑嘻嘻地,“祖母,你才看到啊,我昨天下午拔的。”
辛老太太笑,“昨天大姐跟我说,我们两个一猜就是你这丫头。”
除了宋嘉言,没第二个人。
宋老太太问,“平白无故的,拔我萝卜做什么?”
宋嘉言笑,“上次李家姐姐不是来咱家玩儿么?老太太还记不记得她?”
“哦,知道,那个送给你两小坛酒的丫头吧?”
大家闺秀都讲礼数,李思来宋家,自然要先见过小纪氏与老太太。
宋嘉言点了点头,笑,“就是李姐姐啊,上次我给她吃咱们厨下做的萝卜三丝小饼,她很喜欢吃。我正好昨天看祖母种的萝卜也长的差不多了,就拔了一个,叫厨下做了给她送去。”
宋老太太立刻一脸不放心道,“唉哟,看你这丫头办的这事儿,倒是给人家送些好东西呢。送这个,多单薄啊。”
万一孙女被人瞧不起可怎么办哪。
“这可怎么了,这可是祖母亲手种出来的萝卜呢。”
宋嘉言笑,“李姐姐有一次看她家园子的花开的好,还着人送了我一瓶子花呢。”
小姐妹间,本就不用走重礼。
宋老太太问,“真没事啊?我是担心别人嫌弃你。”
“不会的,祖母放心吧,我从来不跟眼皮子浅的人做朋友。李姐姐人可好了,我们还约好明年一道酿酒呢。”
宋荣问,“李翰林家的闺女,是吧?”
宋嘉言点头说,“特会酿酒的那位李翰林。”
宋嘉让好了伤疤忘了疼,眉飞色舞道,“唉哟,李家人还送你酒啊。快快拿出来,天这样冷,咱们正好晚上一人喝一杯,暖暖身子。”
宋嘉言宝贝地,“那可是上等桃花酿。”
宋荣瞪宋嘉让一眼,宋嘉让想到上次醉酒挨揍的事,一缩脖子,不说话了。不料,宋荣却温声对爱女道,“你留一小坛,以后再吃。今天是有些冷,拿出一小坛来咱们尝尝。”
李翰林家的酒,帝都闻名。
宋嘉言越是舍不得,越是把诸人逗的哈哈大笑。
晚上到底是开了一坛。小姑娘送礼,真的是很小一坛,并不是烈酒,宋嘉诺也被允许喝了一杯。因人多热闹,饭吃起来也格外的有滋味。
当晚,宋荣去了常青院安歇。
递给杜月娘一个黑色的拳头大的小陶罐,杜月娘接了,笑问,“老爷,这是什么?”
打开来,里面透出浓郁的药香。
宋荣道,“防冻手的。以前,母亲的手一入冬就会冻伤,我就找了这种药膏,很有用。”
杜月娘不知宋荣是如何知晓她手每年都会冻伤的,依旧满心感激地,“谢老爷。”
两人说了些话,便安歇了。
第二日本是休沐,小纪氏要回娘家,因事涉内闱,宋荣并没有陪小纪氏一起去武安侯府,反是心血来潮检查起女孩儿们的功课来。
宋嘉语向来用功,样样出挑儿,在她这个年纪,能写几笔不错的字、画几笔虫鱼、弹两首曲子、通一些围棋规矩,已是不易。辛竹笙来的时间不长,比起宋嘉语自然差一截。宋嘉言跟着宋荣做评委,“二妹妹的字柔媚婉转,秀气有余,笔力不足,想来是年纪小,腕力不足所致。表姑的字,力道有了,少了一分圆润,多练练就好了。再看二妹妹的画,虽然只是初学,已有三分灵气。二妹妹在画画上的天分,要比书法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