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平静而空荡,呼啦呼啦的有风吹进去,就像空调运作时一样,在她耳边隆隆作响。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侧身弯腰,抱住了自己,心好像满了一点点。
原来林涧抱着他自己时,是这种感觉。
许之蘅回到家,看向桌面上的花瓶,阳光下的那些玫瑰,或者说月季‐‐
肉眼可见地开始颓败了。
许之蘅挑了两朵还没完全萎靡的,去了花茎,分别夹进了那本书和她的随笔本里,用力压了压,搁在桌子的角落。
而剩下破败的一束花,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入了金秋十月,天气却像火炉一样烧得更加旺盛。
许之蘅最近睡不好觉,精神很容易疲倦。
店里生意也不济,许之蘅在闺梦从两点坐到快五点就接了一个半钟的客人。
许之蘅拉开抽屉摸出那三百块钱,拎包出了房间。
她走到前台,把钱拍在桌上,&ldo;我先走了。&rdo;
珠姐脸上汗津津的,埋怨道:&ldo;你又去哪儿?&rdo;
&ldo;不是没生意吗?&rdo;
&ldo;没准一会儿就来人了。&rdo;
珠姐转身把风扇调大了一档,&ldo;再等等。&rdo;
&ldo;我先回去了,不太舒服。&rdo;许之蘅说完,人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迎面就撞上开门进来的黎韵。
黎韵依旧打扮得光鲜动人,手里提着一把还在往下淌水的长款雨伞。
许之蘅看着她,突然想起今天是一号,她大概是过来收账的。
黎韵把雨伞插进篓里,对上她的目光,淡淡微笑:&ldo;你好。&rdo;
许之蘅颔首,准备从她边上擦身过去,又听见她说:&ldo;外面雨很大,等等再走吧。&rdo;
&ldo;没事,我打车走。&rdo;
下楼才知道雨下得是真大,她站在大门里都被扑了一脸风雨。
雨势迅猛,下得跟砸冰雹一般,噼里啪啦,
天暗雨密,无端让人心生烦闷。
这会儿不过五点开外,天已经黑得她甚至连对面店面的招牌都看不清楚了。
阴沉的天边有道闪电劈过,亮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长且震耳的隆响,雨更瓢泼。
这么个下法,等她冲到路口估计已经成落汤鸡了。
许之蘅打消了这个念头,身子往里一缩,靠在楼梯扶手旁边,点了根烟等雨停。
雨声嘈杂,楼道里似乎响起了脚步声,她听不真切。
许之蘅抬头往楼梯上瞥,几秒后,黎韵手里勾着伞,款款地走下来。
她收回目光,默不作声地抽烟。
她俩不熟,没有再打招呼的必要。
黎韵站在门口,似乎不准备走。看看天,又看看她,垂头拨弄两下雨伞,说:&ldo;雨真大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