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看在眼里,心里发堵。这一套流程自己之前陪着工友一块去要赔偿的时候,已经走过一趟了,结果是没有结果。
钱没要到,工作折了。
贺山本来没抱希望,不知道梁树怎么说的,钱突然有一天就打卡上了。收到到款时贺山以为是诈骗短信,将信将疑地点开软件看余额,密码还没输完,就接到了梁树的电话。
梁树声音跟砂纸似的,一听就没休息好,但这会儿还有点精神:“收到赔偿金了么。”
贺山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赔偿金是什么意思:“啊?”
反应了两秒,突然回过神来:“这是赔偿金?”
“对。收到了是吧。”
听筒那边笑了一下。
贺山觉着自己可能是闲得太久,脑子不清醒了,要不然这会怎么数着余额后边那么多个零。
数了两三遍,贺山出了一层冷汗,手都有点发抖。
模模糊糊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回去再说吧,我先挂了,拜拜。”
没听清楚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贺山手机屏幕还停在余额查询那块。怕自己手滑一个不小心把手机给摔了,贺山小心地把手机放沙发上,自己弓着腰杵沙发扶手上看。
梁树回来得挺快,一进门就看见贺山用一种别扭的姿势靠沙发上。还没看清楚他怎么靠上的,贺山先站起来了:“谢谢你。”
梁树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疲惫,但没了前一段时间的紧绷感,这会人看着一下就松弛了。
“别谢我了,这事儿主要还得靠林子的导师。我能有多大能耐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给你把这大几万要到么。”
梁树没揽这功劳。他自己觉着也是,补材料跑手续都是些零碎基础的东西,琐碎是琐碎了点儿,但他真不认为这是关键的点。
那不也还是有挺多人,材料什么的准备得妥妥当当,公司就是拖着不给。自己不过就一大学生,王许林也没好哪去,虽然他学的是这个专业,但真要站那一说话,谁搭理他啊。
两人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公司,接待的人也好言好语地应承着,但就是没个实际行动。两人最终站在公司门口,吹着冷风想明白了,得找外援。
外援找的是王许林的导师。王许林脑瓜子灵光又爱钻研,导师挺喜欢他,平时他俩处得跟哥俩似的。
这事儿没路走了,王许林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简要说明了前因后果,一个下午就把导师给召唤出来。
触碰
王许林的导师在学术界排得上号,人也风风火火的,拉着两人重新上公司去。
事实证明,外援摇得好,赔偿马上到。
导师一去,前台倒的茶水都香了不少。老板坐着电梯从办公室赶下来,对着导师和颜悦色。梁树站一旁不说话只看,老板和导师两三句话就把事情给谈妥了。
出了公司,梁树和王许林心情挺复杂。
导师说着晚上还有课,先回学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