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龄严肃认真地看着她,那目光深邃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眸子看进她脑中一般。
朱赢莫名所以,但好歹前世三十多的年纪,还不至于禁不住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小弟弟的探视。
夫妻二人目光胶着片刻,朱赢忽笑了起来,道:“夫君,你输了。”
李延龄:“?”
朱赢道:“不是玩谁先眨眼的游戏吗?你刚才眨眼了。”
李延龄:“……”
看着朱赢俏皮的笑颜,一向刚硬的男人只觉心中似被猫爪挠了一下,还是那种刚出生没多久的幼猫爪子。
甚少有女人能在他面前这般毫不做作却又大胆放肆地笑。
又或许有过,只是他不曾在意过。
“陪我走走。”
他略有些无所适从,于是转过身道。
朱赢从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默默无语地逛了大半个院子,来到院中小池塘边,李延龄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朱赢。
朱赢仰着头看他,七月的艳阳下,十五岁的少女雪肤晶眸如珠似玉,只是小脸瘦瘦的不够丰腴,血色也不好。
若是能养得好一些,再加以时日……
李延龄清了清嗓子,禁止自己胡思乱想,转而看着池中新种下没多久的一片睡莲道:“我曾以为我是整个王府中最弱的那个,十年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有了些底气,来了你这个比我更弱的。”
朱赢:“……”
好吧,她目前的确很弱,非常弱,所以,夫君,大腿快伸来给我抱呀!
李延龄也不看她反应,径自道:“自十二岁离开王府,我便不曾想过终有一天我还得回到这里生活。在外头这么多年,更不想回来。故而,接到圣旨时,我是非常愤怒的,什么世子位,什么公主,我都不稀罕。可是我却不能拒,拒了,我就会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多年的抱负,和营中的兄弟。当时看到你时,就像看到即将捆我一辈子的绳索一般,明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迁怒。”
朱赢:“……”
耿直boy,你继续耿直不要紧,我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