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鈺平靜地重複了一遍,甚至將這句話更為補全:「你說的這些,都和我無關。」
「可。。。。。。」接二連三的變故,令程傾是真有些摸不著頭腦。猶豫了下,他只好先試探起對方生氣的程度,接上了這句話,「可我們是朋友啊,你說的。而且你現在很明顯在生我的氣,怎麼會沒有關係呢。」
「是我說的。」
楚知鈺沒有否認這一點,也僅僅沒有否認這一點:「但以後不是了,我也沒在生你的氣,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他把話說的非常直白,簡短的幾個字便為程傾整個月的努力判了死刑:「我們不是一路人。」
作者有話說:
介麼勇老婆不想要啦
第二十八章28「求你,幫幫我」
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令程傾一頭霧水,不論是岑遠,還是楚知鈺。
當天的拍攝結束,他收到了岑遠的一句抱歉。雖然沒有為昨晚的失控行徑作出解釋,但也難得。畢竟作為一名花了錢的資本家,岑遠就算再怎麼如昨晚一般粗暴,也既沒有惡劣折磨他,還率先為此低了頭。
而相比岑遠行為與口徑的冷熱不一,楚知鈺的一夜之間判若兩人便更有些莫名其妙。程傾能夠感受得到,楚知鈺對他的態度甚至還不如初見的時候,對待一個陌生人。
這種冷淡,並非對他一句不理,恰恰相反,楚知鈺從不會在公眾場合令他難堪。只要程傾同他搭話,他每次都會給予答覆。可這種交流就像中間有堵摸不出厚度的牆,有著無法消磨的隔閡橫擋。
就連在人際關係上極其單細胞生物的許晟,都對這種不對勁的氛圍有所察覺。在一場三人均有參與的戲份拍攝結束後,沒忍住問道:「你們鬧矛盾了?」
程傾愣了下,說:「沒有。」
實話實說,許晟卻一臉不太相信的樣子,程傾只好又無奈地重複了一遍:「真的沒有。」
「那你們那麼奇怪。」
「可能是他還因為。。。。。。心有芥蒂吧。」
程傾說著,便看見許晟的表情從一本正經,變化到竊喜收斂不住。他皺了下眉,問:「你幹嘛那麼高興?」
「既然他不理你,你也別再往上貼了。」對於他的提問,許晟全當沒有聽見,努力板起臉指教他,還順帶拉踩了楚知鈺一腳,「畢竟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大度。」
程傾很給面子地作出一副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他戲謔地點頭,說:「這樣啊。」
「先去吃飯。」這會許晟的臉皮倒是很薄,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今天你起碼得把一半米飯吃完,聽見沒有。」
自從程傾在他面前說自己有胃病以後,只要他沒行程,就算沒有他的戲份也會留下盯著程傾吃完午飯。
被拉走以前,程傾的目光漫不經意地落向正在反光板前補妝,準備下一場戲開拍的楚知鈺身上。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短暫碰撞,水過無痕。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又是兩天後,一場空氣預報中都沒有通知的暴雨的來臨。
這場雨剛落的時候,陳樅本想調整拍攝順序藉此先將幾場雨中戲拍了,畢竟人造雨同天公作美還是有所區別。但棚才剛搭起來,頗有意境的渺渺細雨轉瞬便變得磅礴,一盆水一樣從天上傾盆潑下。
因著這場變故,橫店的所有劇組都停了機,演員也自然收穫了幾天不知何時畫上終止的假期。
岑遠便是在這個時候派了人手來接他。
氣壓低沉天色昏黃幽暗的雨天格外催生困意,金華到上海,約兩個半小時的車程,程傾一路睡到了岑遠下榻的酒店門口。
侍者撐傘為他打開車門時,他的眼睛還因沒能完全脫離睡眠而半睜不開。是下車踏出的第一步冰冷的雨水飛濺,打在他精細的腳踝,才令神志清醒。
程傾的確不知道,岑遠頂著浙滬一帶的暴雨突然喊他過來是為了什麼。在總統套房的大沙發上思緒放飛了不知道多久,玄關才傳來聲響。
只是來人不是岑遠,而是一排抱著帶有透明膜的高檔禮服的工作人員。他們依次排隊進來,為的徵詢了程傾的穿衣喜好。
他最後選了一套白色西服,領口懸下枚設計感的銀鏈,胸前還有亮鑽點綴。是既不會顯得過於隆重,也不會出什麼差錯的款式。
岑遠安排給他妝造的人數眾多,這種架勢一看要帶他去參加的便不是簡單場合。不過妝容最後倒是沒上,化妝師盯著他的臉沉思半晌,只給他塗了個潤唇膏。
岑遠似乎是卡著點的到來,他被通知下樓的時候,剛好完成一系列的流程。
岑遠今天照舊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卻一點沒令人審美疲勞,舉手投足間優雅矜貴畢露。
前排車座後鑲嵌的液晶屏亮著光,他冷淡的側顏輪廓被照得分明。此刻正微微垂眸盯著手中的文件,操著一口流利性感的英倫腔作著線上會議,喉結凸起滾動。
程傾有時候真的會覺得,哪怕他不是產業遍布各種領域的岑式掌權人,單憑這麼一張臉,在娛樂圈中也絕對能夠獨占一峰。
他沒有打擾岑遠,直到對方收攏起文件,才眨了眨眼,問道:「哥哥,你要帶我去哪?」
「李家宴會。」岑遠將文件遞給前排提前迎來接手的助理,為他作了解釋,「李家是在南方一帶做證劵資金的,關係網會比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