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他妈的,”
陈和今晚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脏字,“你刚在哪儿?十几分钟开车到我家???我家他大爷的在高新区!”
陈和去年新搬的地方,房价便宜,地方也远,整个淮州从哪儿到他这里都不近。
蒋司修外衣抛开,在沙发上坐下来:“从我家。”
陈和几乎气笑了:“我真是草了”
他捋了把头发,转身再看回来:“大晚上你犯什么病?你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过年的,陈和嫌家里小孩儿吵,搬回了自己这地方,现在就他一个人,半个小时前女朋友来找他,刚出去买东西了。
眼见蒋司修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陈和深深吸了口气,拿手机给自己女朋友打电话。
“对,你在便利店先坐一会儿,等会儿我下去接你家里来了个神经病”
电话挂断,陈和也不想再多话,直接调出自己导师的电话号码,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蒋司修看都没看他一眼,拿自己手机录了电话号码,起身就要走。
陈和要疯了,两步追上,抓住蒋司修的领子把他按到墙上:“你怎么回事,你最起码告诉我原因,忽然发什么疯???你妈刚才还给我打电话,你让我怎么跟阿姨交代??”
蒋司修把他的手拨开:“不用交代,你跟她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呢?”
陈和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总能知道吧,我们认识几年了啊!”
“你说话啊!”
陈和急疯了,攥着蒋司修衣领的手不自觉收紧,把他的衬衫抓出褶皱,“你是病了还是怎么回事,你说我总能帮你。”
两人无声对峙了几秒,蒋司修再次把陈和抓自己的手扯下来。
就在陈和要再次提起时,他沉沉吐了口气,沉默地走到沙发出坐下。
他捏了捏鼻骨,语声平静:“没什么事。”
“我去德国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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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找不到合适人选,研究所的项目一直搁置,没想到蒋司修会跟所里领导沟通,说自己愿意去。
项目审批流程,连通各种审批申报书一起下来,很快,定了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蒋司修就去德国的联合研究所入职。
不过因为是蒋司修自愿去的,为所里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领导通知他时还专门提醒过,说东西没收拾好的话可以晚几天过去,都可以理解,不用太着急。
他过来入职时带他的老教授跟陈和一样要被气死了。
晋升的名额给他留了半年多,他说走就走,高风亮节要让给别人,六十多岁的老教授气得在办公室给他拍桌子。
他没让陈和把这件事详细地告诉家里,只说要去欧洲几年,工作调动,不一定会呆在哪个国家。
温兰和蒋建河是在某天早上吃饭被通知这件事的,都还没来得及再问第二句,蒋司修就已经告诉他们,工作调动的手续已经全部转好,买了后天下午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