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你的被子去我房间睡。”
程轻黎一懵,两秒后反应过来:“那哥哥晚上睡哪儿?”
她生着病还能麻溜地爬起来,全靠意志力强撑,软着身体收自己床上的被子,一面慢腾腾地团,一边转头又问了蒋司修一遍:“你也睡你的房间吗?”
蒋司修不理她,程轻黎也不尴尬,提着两个被角企图把薄被折好:“你的房间好啊,床大,就算睡一起我怎么翻也不会碰到你,再说我都病了,晚上睡觉肯定不会乱动。”
蒋司修扫她一下,上前半步,把她卷了半天也没卷起来的被子整理好,又顺手拎了她的枕头,转身往外:“再多说一句自己睡。”
719黄粱
程轻黎折腾累了,上床没多久就睡着了,蒋司修躺在她另一侧,睁眸看着天花板,良久都没有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被窸窣声响起,蒋司修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再是撑床半坐起来。
程轻黎来之前说的话没错,这床足够大,她随便翻也很难碰到他,更何况她还是背对他,安安生生缩在自己的被子里,蜷缩的姿势像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小宝宝。
她一直很乖,至少蒋司修以前带她的时候没像现在这么头疼。
蒋司修侧眸,瞧着那个拱乱的后脑勺看了几眼,须臾,半倾身靠近,很轻的动作,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再烧了,呼吸平缓,睡得也安稳。
手再收回来,蒋司修掀被下床,无声却缓沉的步子走向房门口,出了卧室,带上门。
他工作繁忙,作息一向规律,难得失眠。
转去厨房倒了杯水,拿着杯子往客厅阳台走。
学校给他安排的是最好的房型,最好的楼,整个教室公寓片区的最东面,站在阳台往下,能看到淮大老教授的那些试验田,再往远,是隔了围墙的校外。
蒋司修站了会儿,低头看手机时想到还躺在他房间的人,搭在屏幕的拇指很轻地顿了下。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接起,温兰的声音传出:“你爸做噩梦梦到你们那儿着火了,非让我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蒋司修嗯了一声,说了个没事。
温兰松了口气,蒋建河几分钟前把她从梦中拍醒,一句两句把她说得也心里犯怵。
“没事就行,”
温兰道,“你爸那个老东西做什么梦不好,净做这些不吉利的。”
话音落,又想起来:“你怎么还没睡,加班?”
蒋司修无意多解释,顺着应道:“有点忙。”
“忙也操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温兰提起劲儿,旧事重提,“马上就27了,女朋友都没谈过一个,搞研究搞研究,你能跟你的论文过一辈子”
蒋司修食指扣在手中的玻璃杯,微垂眸,皱眉打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