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燕朝桓看着妹妹茫然的目光,强行将一肚子脏话都吞回去,“他饿死鬼投胎,去菜园子里捉鸡吃去了。”
“???”
“算了不提他。”
燕朝桓暗自磨了磨牙,亲自接过煮雨递来的火狐斗篷罩在阿树身上,牵住她的手往坤宁宫去。
坤宁宫离得不算远,阿树一路慢慢走过去,正好可以晒晒太阳。
薛琅在清和宫门口等他们,本想跟在阿树左手边一起走,但被燕朝桓恶狠狠地瞪了好几眼。他摸了摸鼻子,只好向这个未来的大舅子投降,退在几步之后,不去打扰阿树两兄妹讲话。
“你俩吵架了?”
阿树的困劲儿过去了,终于现他俩眼神之间的暗潮涌动。
“……没有。”
燕朝桓闷声闷气,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也觉得自己行为幼稚。他郁闷地瞥了眼远远缀在后面的薛琅,有些不甘心地小声问阿树:“你真的要嫁给二表哥吗?”
阿树之前并没有和他提起过,薛琅在昭阳帝面前承诺愿意等她五年的事。因此,燕朝桓对这件婚事的认知,仅停留在最初薛国公替子求娶公主,而被昭阳帝委婉回绝这个程度。
但今日薛皇后主动让薛琅来叫阿树起床,这件事的私密和亲近程度,远远过了寻常表兄妹间该有的距离。
阿树主动从斗篷中伸出手,和燕朝桓五指相扣:“哥哥,我总要嫁人的。”
“就像你总要娶妻一样。”
今年开春以后,薛皇后就要在各大世家中相看,给燕朝桓物色太子妃的人选了。
这是燕朝桓作为太子,不可推却的义务之一。
燕朝桓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他心里清楚,阿树的言辞和行为都是正确的,是他私心里不想妹妹外嫁他人,远远地离开他。
毕竟他们双胞胎兄妹自幼一同长大,从来没有真正分开过。
“但我和父皇说了,我五年之内不想离开皇宫,不想离开你们。”
燕朝桓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过了片刻才迟疑道:“薛琅同意了?”
薛琅今年已要及冠,若再空等阿树五年,甚至是在没有明言订下婚约的情况下,再等阿树五年,那他就二十五岁了。
同龄人若是成婚早,孩子都到了议亲相看的年龄。
而他却只能守着阿树,连一个准驸马的头衔都没有,若是阿树日后反悔看上了别的男人,他连申诉的理由都没有。
阿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放软了嗓音:“所以你也别找他麻烦了。”
燕朝桓下意识回眸,见薛琅老老实实跟在阿树身后,目光里盈满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