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书生今年落榜,已经回老家种田了。”
薛琅轻描淡写道。
“咦?去年哥哥还说他有望在殿试拿个一甲呢。”
阿树歪了歪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唉,他写的话本还真的挺有,我还想下次去听他讲故事呢。”
薛琅哼笑一声,实在忍不住手痒,在阿树粉粉嫩嫩的脸颊上揪了一把。
“孽畜!”
阿树龇牙咧嘴,扭头扑到薛琅身上,抓住腰间的软肉用力掐他。
“嘶——您可真是我的小祖宗。”
薛琅赶紧弓着腰往后躲,马车里空间小,干脆双手环腰把阿树举高起来,离的远远的,才松了一口气。
薛琅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腰部比较敏感,容易怕痒。阿树小时候追着他打的时候,意外知道了他的这个命门。自此每次薛琅惹的阿树不高兴了,她就挠他掐他,让他告饶服软。
阿树见左右也挠不到他,只好不甘不愿地作罢。
两人休战后,阿树又问起二舅母的病情。
“前几日不太好,今天下午总算是退烧了。皇后姨母给母亲请了太医来诊治,说是退烧后病也好了大半,仔细调养着就行。”
“那就好。”
阿树放下心来。
“你真不喜欢那个琴师?”
薛琅试探着又问了一次。
阿树不明所以,皱着眉看他,“你今日怎么回事?啰啰嗦嗦的好没意思。”
薛琅一直在观察阿树的神情,见她虽然有些生气,但不像是在撒谎隐瞒的样子,微微舒展了背脊,笑着哄她:“本公子看不得长得比我还俊俏的少年郎,小公主要是也不喜欢他,我来日就给他拉到黑巷子里揍一顿。”
“泼皮无赖。”
阿树白他一眼,干脆懒得理他,掀了帘子和外间的一木聊天去了。
薛琅也不追出去,背靠在软软的马车壁上,目光掠过桌上那一堆一看就是讨小姑娘欢喜的小物件,嗤笑一声。
也就是阿树年纪小单纯,看不出顾锦之这种男人的打算。
温水煮青蛙,也要看那只蛙愿不愿意被煮。
但他也不会在阿树面前点破,就让那个傻乎乎的小公主以为她是单相思吧。
毕竟,从小看着这个娇气又挑剔的小公主长大,她最喜欢什么模样的男人,他早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锦之那一副清贵谪仙的姿态,就像是按照她心里模板雕刻出来的木偶成了精,正正好好卡在她最喜欢的点上。
就算她嘴硬不承认,她的目光还是跟着顾锦之转悠的。
而他……
薛琅低头。马车内阴影晦涩,精致的眉眼落下一道弯弯的弧度,有几分清冷,又有几分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