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西川王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刻让人去取酒来。
而一旁的念月,则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虽然她也听南越探子说过,谢彦卖的酒与别人的有些不同,但那酒她也尝过,虽然确实不错,但要说烈如西风,还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只是念月不知道的是,谢彦带来的这几坛酒,是他自己亲手酿的,而不是那些二次改良后的酒可以比的,其度数足有五十八度,这对从来没饮过高度白酒的古人来说,绝对是味觉上的暴击。
待酒取来后,西川王发现,不止有酒,还有一套专门用来饮白酒用的细腻精美的青瓷酒具。
“大啓来使真是用心了!”
西川王在看到那套精美的青瓷酒具后,酒还没喝,就已经心情大悦了,待侍者给他试了毒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因为喝的太急,一股从未尝过的辛辣之味直沖天灵盖,穿过嗓子流到胃里的过程,更是有一股强烈的灼烧感,此时他才知道,谢彦用烈如西风来形容这烈酒,是多麽的贴切。
又想到谢彦不仅拿西风来形容这烈酒,还用来形容大啓人的性格,这让西川王立刻想到了当下大啓的局面,不正是像谢彦所言的吗,被人打压的越狠,如今反击的后劲就越大。
南越甚至被大啓第一女战神沈金戈打的已经来西川了,西川王不用猜,也知道念月此次亲自来的目的,恐怕是想让西川和南越合作,一起对付大啓。
而东陵太子更是一枪就被沈金戈给挑了,就连东陵皇帝都被人刺杀了,如今更是内乱不断,自顾不暇。
而据西川潜在北狄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说沈金戈到了北狄后,原先北狄已经在备战了,但却不知因何,在沈金戈抵达北狄边境后,却迟迟没有动作。
而沈金戈到了北狄后第一件事,不知用什麽办法,逼得北狄边境的统帅不得不主动交出兵符,随后那位统帅就被抓了起来,之后她又下令斩了统帅身边的好几个亲信,如今正在整顿北狄边境军营里那些军纪散漫的兵。
思及至此,西川王对谢彦道:“看来大啓来使确实所言非虚,这酒,确实烈如西风!”
“酒虽好,但也需要识酒的人才能品出好坏,陛下一看就是懂酒之人,若是遇到不懂酒的,这酒恐怕就要白白浪费了。”
西川王闻言,有点意味深长的看了谢彦一眼,随即终于进入了正题。
“不知大啓来使此次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谢彦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玄崇早已提前在文书里写清他们此行的目的了,西川王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当着念月的面又问,明显就是要让念月也知道大啓此次出使西川的目的。
不过西川王这麽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把两家来使的目的都摊到明面上来谈,这样对西川反倒更有利,南越和大啓要想达成自己此次出使西川的目的,就必须拿出比对方对西川更有利的条件来才行。
不过对于西川王问谢彦的问题,念月则表现出一副毫无兴趣的表情,似乎对自己此次出使西川的结果胜券在握。
谢彦见状,也没隐瞒,把此行议和和恢複两国之间商贸往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西川王闻言点了点头:“这对我们双方来说,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想再听听南越来使的目的,再做决定。”
谢彦闻言道:“这是自然,陛下请便!”
西川王见谢彦面色如常,于是又看向念月。
谁料念月却道:“此事事关南越机密,本公主希望西川国君能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不然肯定会后悔的。”
西川和南越虽然有利益来往,但却也不惧南越,毕竟现在的南越又不是百年前的南越,西川王真不知念月到底哪里来的底气,竟然已经狂妄到了如此地步,在大啓使臣说明自己来意的时候,她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听着,现在轮到她说了,她竟然开始拿话威胁自己。
“既然念月公主毫无诚意,那本王看你也就不用说了,西川风景美食皆不错,公主不如留在西川再玩上几天,就回去吧!”
西川王说完,转头又看向谢彦,刚想同他说什麽,就听念月冷笑道:
“本来念在西川一直与南越交好的份上,南越有了好事,才想着西川,既然西川国君不领情,那便罢了,只是等到百年前的历史再次重演的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后悔!”
西川王闻言,顿时面色一变,他终于知道念月哪里来的这麽大的底气了,莫不是南越,又出了能配制出火药的高人
要真是那样,以南越的野心和嗜杀成性,百年前的惨剧岂不是要再次上演。
“在本公主走出西川皇宫之前,西川国君还有反悔的机会,不过前提是请先把不相干的人给请出去,本公主倒不是怕大啓来使知道,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只是大啓靠着一个女人,才刚扑腾了几天,本公主心善,实在不忍心这麽快就看到他们绝望的样子!”
西川王此时心都乱了,满脑子都是百年前的血流成河,虽然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祖辈口口相传,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说实话,在这件事上,其他几国应该都要感谢大啓沈家,不然如今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国家,恐怕早已是南越的天下了。
只是这些年西川为了自保,才不得不保持中立,还时不时要和大啓驻守边境的军队打上一架,唯有这样,他们才不至于被其他几国针对,不然说不定也会像大啓那样被人合力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