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彦脑补沈金戈强迫自己的画面时,就见她的副将已经打马过来了,看样子是真要绑了他去。
可能为了不吃眼前亏,谢彦倒是能屈能伸,他终于不再装看不见沈金戈了,眼一闭心一横,愤然道:“不用你绑,我自己走,不过你也只能得到我的人,却无法得到我的心!”
沈金戈听了他的话,表情有些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打马朝他而去。
谢彦见沈金戈打马到他身侧停下,整个上半身还朝自己凑近,头皮不觉有些发麻,心说沈金戈一个古人不会这麽大胆吧,难道还想当街调戏他不成,就在谢彦打算忍辱负重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时,就听沈金戈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安心去便是,我要你这破败的身体还有你那颗朝三暮四的心作甚!”
沈金戈说完就策马回队伍里去了。
已经做好守心不守身準备的谢彦闻言,一时之间又气又恼,不过他也可以确定了,沈金戈要当街绑他回去,不是因为觊觎他的美貌,而是为了利用他,好让自己给她的兵当饭票用。
虽然觉得好气,不过谢彦心里也清楚,沈金戈之所以会变得这麽厚颜无耻来薅他羊毛,应该也是为了大啓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将士。
不过大啓要是国破,对他没一点好处,即便沈金戈不来利用他,他也会为大啓那些吃不饱饭的将士们想办法,所以最终他愤愤地看了沈金戈一眼,便带着铁蛋,在衆人喧哗的议论声中,打马朝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杜子砚本想阻拦,但在认出面前的人就是当初弃了谢彦的阿月后,又见谢彦虽然别别扭扭的,但又似乎还挺愿意跟阿月回去的,因此也就不插手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了,毕竟当初确实是谢彦有错在先,要是阿月能不计前嫌原谅他,到也是美事一桩。
谢彦见杜子砚竟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马上一动不动,临走前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杜子砚见状挠了挠头,而一旁的徐丰年则是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随后两人朝沈金戈的方向拱了拱手,便继续跨马游街去了。
就连跟随他们的仪仗也没人敢阻拦沈金戈把新科状元给带走,不过却派了人回去回禀皇上。
原本挤在人群里的夏星河和齐钊还想过去替谢彦解围,却被杜子玉给拉住了,等杜子玉跟他们说明原委后,两人从原本的担心变成了一脸八卦的表情,他们也无心再去看杜子砚和徐丰年游街了,直接拉着杜子玉和杜子墨去了就近一家茶楼,打算让杜子玉详细说说谢彦和阿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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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被刚从战场回来的沈大小姐当街抢回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等衆人弄清谢彦就是沈大小姐当初弃了的那个前夫时,又都出现了和杜子砚他们一样的想法,觉得两人要是能破镜重圆,倒也是桩美事。
当然也不可能所有人都这麽希望两人能破镜重圆,比如玄崇,再比如还等着看笑话的贤王,又或是为了一己私欲一直再扯大啓后腿的魏相那帮人。
玄崇在当年镇国将军府那场大火后,让人重建了的镇国将军府,沈金戈站在大门口,看着似乎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屋子和家具却都是全新的,除了她自己,就连人也都是全新的。
“娘!”
依旧坐在谢彦怀里还没下马的铁蛋,看着他娘有些萧寂的背影,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沈金戈似乎怔了一下,随后回头走到马前,朝铁蛋伸出了手。
“娘,呜呜呜……”
铁蛋见他娘终于肯要他了,憋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崩了,他一把搂住沈金戈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沈金戈把他从马上抱了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把脸靠在铁蛋小小的肩膀上,好一会才擡起头,随后看向谢彦:“你能自己下来吗”
本来还一肚子气的谢彦,见沈金戈的眼眶有些泛红,再联想到镇国将军府当年的遭遇,一时也有些气不起来了,他朝沈金戈点了点头,随后自己下了马。
沈金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从马上安全下来,才抱着铁蛋率先进了门。
她带回来的一队人马也都跟着她进去了,将军府现在的管家沈望是玄崇派来的,年纪应该还不到四十,眉眼温和,行事稳重。
沈金戈让沈望带跟她回来的部下去休息和安排他们的饭食,自己则抱着铁蛋进了前厅,谢彦见状便也跟去了前厅。
沈金戈进了前厅后,抱着铁蛋坐了一会,便让来给他们送茶的一个小丫鬟把他带出去玩,看样子是有话要同谢彦单独说。
铁蛋走前看了谢彦一眼,谢彦沖他点了点头,他才跟着那个小丫鬟出去了。
“有什麽话你就直说吧,如果是为了将士们粮饷的事,你就不必说了,即便你不掳我回来,我也会继续替边关将士的粮饷问题想办法的,毕竟我将来应该也是大啓的官员,替大啓做事是我的份内之事。”
谢彦见铁蛋已经走远了,沈金戈还是迟迟不说话,他有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她是什麽性子,就是那种能说两字就绝不会说三个字的性格,更何况还是这种回头求曾经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的事,所以谢彦就好心先开口替她说了,打算早点说完早点回家做饭吃。
谁料沈金戈却道:“不是粮饷的事。”
谢彦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难道你还真想再要我这个人,刚才你不是还让我安心来的吗,怎麽这麽快就反悔了,当初可是你自己嫌弃我朝三暮四不要我的,我在后头追你都不肯回头,还让我不想死就不要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