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檌带着韩绪宁推门进来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已经炒到高潮,几乎半|裸的女模站在桌子上扭着腰,宛如水蛇一般柔软滑腻,喷溅的香槟红酒尽数落在她被五彩斑斓灯光照耀的看不出底色的肌肤上,有人像条狗一样,伸着舌头去舔|舐酒渍,人人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字,奢靡淫|乱。
有人分出精神冲着江祈檌招呼,后者没给面子,扫过去一眼,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泄一样踢开脚边的障碍物,抬脚往楼上走。
韩绪宁的视线只落在脚下,进来之后就没再乱看一眼。
那人并不介意,能攀上江祈檌这种人,没什么不好,嬉笑着把目光投向桌上娇艳的女模,急不可耐的灌下一口烈酒,和人接吻。
不得不说这栋建筑的隔音做得一绝,上了三楼,就听不见一楼房间里的喧闹。
露天阳台上拢起个火架子,上面架了一只全羊,油嗞啦嗞啦的往火里掉,肉香四溢,摆了几张长沙,歪歪扭扭的都坐着人,煮透的酒味更浓,混着羊肉香,让人味蕾酸。
“哟!祁哥!”
京兆源正起身用长刀去切烤好的羊肉,见有人上来,除了江祈檌和他的人,楼下那帮还没资格,又冲着紧跟身后的韩绪宁的吹了个流氓哨,“我宁哥哥也来了!”
江祈檌一进来,沙上的几个人立马起身,自觉坐成一排,腾出一张空沙。
齐阳正在低头打游戏,操作手柄被捏的咯吱响,察觉到身旁突然多了两个人,刚想吐槽这么热为什么要挨着他坐,一抬头才看见对面沙上摊着江祈檌,韩绪宁站在烤架旁,看京兆源切羊肉。
他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性格也属于阳光开朗那一版,见江祈檌兴致有那么一点儿敲,趁热打铁,“听说你又欺负新同学了?”
正巧韩绪宁端着片好的羊肉坐过来,盯着江祈檌审问的眼神死不承认,低头叉盘子里的肉。
江祈檌笑一声,敞开腿往后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怎么,你也想玩儿?”
现场寂静了那么一秒,几个人面面相觑,齐阳咳一声,缓了笑,“悠着点儿吧,你也不想她成为下一个梁思恬吧?”
江祈檌眸光突然暗下来。
韩绪宁嚼肉的动作一顿,没去看身旁的江祈檌,抬眼对上对面懵逼的另外两人,周峥和宋峰临;又看向神色坦荡的齐阳,也只有他,敢这么对江祈檌。
宋峰临不是和他们一个学校,急得像是瓜田里的猹,不断用口型挨个人问: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什么新同学?好看不?
周峥不知道他祁哥跟转校生又生了什么,眼下跟宋峰临差不多一样好奇又无知。
京兆源更不用提,他比这群人大四五岁,早就不在学校混了,跟着他哥学做生意,到时候兄弟两个一个国外一个国内,接手他爸的产业;到底是年长几岁,名利场见得多了稍有风吹草动的变化他都能感知,立马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将切好的羊肉端过来,“来来来,都尝尝你哥我亲手烤的羊肉!吃吃吃!”
所有人都伸手去拿盘子里的肉,除了江祈檌。
他没吃,也没喝酒,就那么坐在夜色里,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没人敢去打扰他。
*
楼下的私趴不知道持续多久,喝酒打牌玩|女人,左不过这几样,玩够了就散了,也不用打招呼,想要勾搭上二代的圈子,就得有狗的悟性,该舔|舔,该玩玩,该走走。
楼上才是王者的地盘,二代也有自己的圈子,比如齐阳和韩绪宁,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江祈檌,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是江家的得力干将,齐阳的爷爷是江祈檌爷爷的下属,韩绪宁父亲能够有今天的作为也要感谢江祈檌父亲的提拔。
不出意外,周峥的亲姐姐要嫁给京兆源的哥哥;家里的生意还要依仗江家的庇佑。
京兆源的父亲跟江祈檌的父亲是过命之交。
翻来覆去,他们玩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家庭的殷实,总有这么那么一根线,牢牢将人锁住。
抱团取暖,让人忌惮,又无法插足。
江祈檌作为主要枢纽的核心人物,他和父亲江茂林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同,从小到大丝毫不隐晦自己身上的渣性,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脾气不好,暴力倾向,吃喝玩乐,完完全全的一个人渣。
男生看他就是个败家二代,女生看他便是个金砖,有钱有颜有身材,能让女人前仆后继、不顾性命的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