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他邻居又没跟着来,埃德加怎么就发情了呢?这不科学啊,难道科学家死了变僵尸就可以随便不科学吗?这太不负责任了。
我弯下枝条捡起纸片,周围的植物们都凑了过来,有的挤在远一点的地方,就嚷嚷着让我念出来。
该怎么说它们呢,围观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万一我把埃德加的纸(情)条(书)当众念出来了,他记恨我了怎么办?
不过我仔细想了一想,根据僵尸博士那风骚的表现欲,我念出来估计他谢我还来不及。因此我清了清嗓子,展开铺平那张屎黄色的纸,大声念道:“拿卡尔来换火炬树桩。”
我一抬头,发现植物们还是一副翘首企盼的模样,只好摊开叶子,“没了。”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失望的声音,我听到不少低声咕哝着“怎么这么短”
或者“挖坑不填啊”
之类的抱怨,觉得它们要求太高了——僵尸博士埃德加作为一个理工男,能有这份情调已经不错了,没在纸(情)条(书)上写一篇长长的解剖十四行诗已经算识趣的了。
“但是卡尔是谁?”
憨厚的板车驾驶员西瓜投手挠了挠绿皮脑瓜,傻兮兮地问。
植物们在一瞬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随即我感受到了一种迄今以来最奇怪的感觉……就仿佛有什么突然流入了我的脑海里,我顿时知道了“卡尔”
这个名字指代的对象。
但与此同时,我也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世界里原本没有什么卡尔。这个卡尔是突然出现的,但却丝毫没有违和感,我清楚地知道他就是戴夫的邻居,那个在原本世界里作为游戏操纵对象的角色。
许多植物顿时惊叫了出来:“卡尔?”
“卡尔!”
从它们的表现来看,它们跟我的感受差不多。我这个穿的一点优越感都没啊,什么金手指都不给还让我穿,谁干的这破事。
“怎么办?谁去把卡尔骗过来?”
大蒜嘿嘿笑着说。
我对它们这么快就适应这种奇怪的情况感到不解,就问大蒜:“你对这个卡尔不好奇吗?”
“我可不去,我不能攻击。”
大蒜立即说。
“我又没让你去,”
我顿时很鄙视他的人品,“你都说了是骗,跟能不能攻击有关系吗——不提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不也是刚知道卡尔这个人吗?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我们刚刚奇怪过了啊,你又不是没看见。”
辣椒火急火燎地说,看起来像时刻憋着泡尿一样,语速快得几乎都听不清。
不带这么快的吧!就惊讶一下就完事了?我满腹疑惑,但植物们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好像它们隔三差五就要这么被注入思想一次似的,估计我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我忧伤得要命,从目前情势的这个尿性来看,我穿的这世界怎么看也不像篇正经同人。不过话说回来,谁家正经同人能穿植物大战僵尸啊?就算不穿生化危机,好歹也得是行尸走肉那级别的吧?这世界里面连个长着正常脸的男主都没有。
好在脸不脸的不影响搞基,我看埃德加就搞得挺开心的,还给自己凭空创造一情人,连名字都取好了,虽然土了点也比对着空气发情强。
说到埃德加要我们拿卡尔换火炬树桩这个事,还真是在植物阵营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就此话题植物们暂时分成了两个党派,主战派认为我们植物是有节操的,不能牺牲一只懵懂的小羔羊来换取同伴的性命。主和派认为懵懂的羔羊只是贡献菊花——当然也有可能是黄瓜,但不管哪个从名字上来看都是植物无误,既然人类身上能长以我们植物冠名的器官,就怨不得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取用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留言的妹子突然少了好多……qaq是太没趣了么?
☆、08
我看它们实在吵得闹心,再吵下去连蘑菇家族都要醒了,只好出声提醒:“可是火炬树桩已经被做成木板车了啊,我们不需要先让僵尸博士埃德加证明一下我表哥还活着吗?”
之前还打得枝飞叶掉的植物们安静了,过了很久小喷菇又脆生生地开口了:“火炬树桩早就死了呀,不然怎么能是火炬树桩呢?”
合着这世界还真是有大片元素,植鬼情未了也算吗?
不过……但是……这院子里有鬼你们怎么不早说……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惊悚,周围的目光渐渐集中到了我身上。在静默的气氛中,下面突然飘来一句话:“反正我们也是拟人的,死活有什么关系吗?”
虽然这话很让人出戏,但我还是被吓到了:“什么东西!出来!别装神弄鬼的!”
下面的声音顿时幽怨了许多:“我是花盆。”
我:“……”
肉眼可见的低气压从下方盘旋着升了上来,幽怨的气息几乎将我包裹起来,我觉得周遭的温度顿时骤降至零下。
花盆的语调几乎不见起伏,声音极轻:“你不用内疚,反正我也很没存在感。你不是扎根在我的土壤里,也不是我给你提供养分,我只是个载体,连僵尸都不喜欢吃我,想必它们吃我的时候也很难过,可惜我会挡住它们的路,它们又不得不吃我……”
花盆的碎碎念简直堪比魔音穿脑,再加上低气压的精神力攻击,我几乎快要在它面前溃败了。周围的植物们也是一副萎靡的状态,看起来果然噪音对植物的生长会产生强烈影响。不过僵尸腐烂的鼓膜显然不受其害,因此花盆的声波攻击不被戴夫列入武器列表内。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觉得根茎的旁边多了点什么,我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