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温冉?&rdo;低沉的男声。她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看见桌子上摆了一盒药和一杯温水,不由得问:&ldo;老师,您身体不舒服?&rdo;叶以祯觑了眼桌上的药,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ldo;不碍事,老毛病了。&rdo;而后看向她,眉目温和:&ldo;这几天怎么样?&rdo;她有些受宠若惊:&ldo;唔,还好。&rdo;他这样叫她进来,只为了问这一个问题?下一秒,他便打消了她的疑惑,&ldo;你交过来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了,可以直接打印提交。&rdo;咦?她专挑他在香港的时间交的,难道这人在外开会还抽空来批阅她的论文?她偷偷抬头打量他,只见他喝了口温水,将药送进嘴里,眉头皱了皱。温冉嗯了一声,内心忽然松了一口气。上次就是站在这里,她赌气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他淡笑若常,她心里还是有些打小鼓。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了,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ldo;怎么了?&rdo;察觉到她的打量,他侧头问道。有种被抓包的感觉,温冉有些小窘,慌不择路地岔开话题:&ldo;老师,香港好玩儿么?&rdo;&ldo;哦,应该会很不错。&rdo;他点了点头,随即又说:&ldo;如果我有时间逛逛的话‐‐&rdo;温冉:&ldo;……&rdo;还好包里的手机铃声拯救了她的尴尬,慌忙从包里翻出手机,甫一接通,刘菲菲焦灼的声线便穿透而来:&ldo;温冉,童舟不见了。&rdo;&ldo;怎么会?&rdo;走的时候她特意交代了刘菲菲。得知了实情的刘菲菲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ldo;我不知道,我就出去一会儿,回来就不见她了。还有她的好些行李,连带着都不见了,你说现在她能去哪儿?&rdo;刘菲菲又说了一些什么,她听了隐约有种预感,先让刘菲菲挂了电话,一抬头,便对上叶以祯关切的眼神。&ldo;怎么了?&rdo;&ldo;童舟,童舟她不见了。&rdo;她快速说着,将手机塞回到包里。此刻她的思维分外清晰,只有一个念头‐‐她得先去找童舟。叶以祯垂眉看着她,待她收拾就绪的时候,说了一句话:&ldo;我送你去。&rdo;b市的机场建在东五环外,距离b大很远。车子开上高架桥的时候已是霞光满天,天空染成了橘色。温冉坐在副驾上,无心欣赏车外绚烂的景色,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生怕漏接了任何一个电话。叶以祯看出了她焦灼的心情,低声安抚道:&ldo;别担心,童舟也是个大人了,会有分寸的。&rdo;她僵硬的脊背稍稍一松弛,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ldo;我只是,忽然想到了我的妈妈‐‐&rdo;他眉头稍稍一挑,认真地听她说。而她却不再说了,连神情都恍惚了起来,就在他以为她在也不会开口的时候,听见了她低低的声音:&ldo;老师。距离,是不是不管是时间还是空间,都会是爱情的一道硬伤?&rdo;他微一沉吟,刚想要回答,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航站楼。将车停好,他缓缓一笑,&ldo;好了,我们先去把人找到。&rdo;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温冉环视一圈儿,没看到童舟的身影。在电话里听刘菲菲说童舟的行李不见了。童舟回家的可能性是不大的,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夫妻二人又育有一个小男孩儿。从那之后她与家里便不算亲近。如今,她唯一想到的可能性,也只有这个了。虽然昨晚童舟说尽了狠话,可是,她是女人啊,女人,永远只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尽管这样还是找遍了火车站,不见她的身影,便急急奔向机场。因为受某国火山灰的影响,开往欧洲的班机减少许多。叶以祯去总台询问了一下,正往回走,视线一转,便看见了那个抬着头仔细看电子航班表的女孩儿。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她的背影看上去薄弱,却安静。他蓦地愣了一下,停顿了片刻,快步向前走去:&ldo;名单里没有童舟,她应该还在国内,不行的话我们去火车站找找。&rdo;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安抚的效果,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睛一抬,视线掠过某处时,眼睛忽然一亮:&ldo;童舟!&rdo;正斜靠在机场指示牌后面的女孩儿听见这喊声眼睛豁然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声源。温冉惊喜地扑了上去,抓住她的手,叫道:&ldo;终于找到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