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父母已经睡沉。
江荔目光呆滞木讷,眼睛已经红肿,垂在身侧的手还止不住微微颤。
她如行尸走肉般,去卧室拿了贴身衣物,直接去了卫生间。
镜前,女人那脖颈上的印记一点点往下蔓延,她抬起手,颤抖着去触伤口,似乎那痛感全身上下一起涌来,涌到心头,便是爆式的愤恨与嘶吼。
她下意识捂住嘴,越捂越紧,一张脸被憋得通红,随即,她立马去开花洒,还未转温水,直接将水开到最大,从头到脚淋下去。
虽是初春,刚下过一场雨,天气寒冷如冬季,她任着冷水将她麻木。
近黎明,她已是彻夜未眠。
洗完澡到床上不过半小时,她顿觉腹部疼得厉害,在厕所一待就是断断续续几个小时。
砰砰砰。
“小荔,你在里面吗?”
她满额头都是汗,听见敲门声才有了意识,吃力地起身。
许是淋了雨的缘故,着了凉,从回来到现在,已经来厕所七八趟。
最后,天快亮时,她上完厕所,靠坐在一边便睡着了。
“妈,怎么了?”
江荔全身瘫软,吃力地去打开了门,眼前一片恍惚。
紧接着,她扶着厕所门把,双眼一闭,直接往地上倒去。
“小荔!你这是怎么了!”
“快!送医院!”
她尚有这微弱的意识,听到爸妈手忙脚乱的声音。
再次醒来,就是白顶天花板,以及悬在头顶的输液瓶。
“昨天晚上不是在小俞那儿吗?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江荔刚睁开眼,就听见母亲满是担忧的声音。
“爸,妈。”
她右手撑在床上,坐起身来。
“小荔,好点没有?”
徐佳芝赶紧过来,拿了枕头垫在她后背。
江彬伸手来掖被子,“饿不饿,爸给你买了早饭。”
面对父母的关切,她好似大梦初醒,可身上的难受却是如此真切,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现实,逃避不了。
她向父母解释了昨晚的事情,为了能在情理上说通,她只好牺牲一下俞楚音,借口说是她有事需要帮忙,又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需要马上回家一趟。
“以后可不能这样,昨晚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电话也没有带,伞也没有,小荔,你真是太不懂得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