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珩亦摟住她,像一對在冬日相互依偎著取暖的雀兒。
她的眼睛生得美,長睫如鴉羽襯得雙眸更顯澄亮。眼尾上挑的弧度恰到好處,無辜又嫵媚。
青年眼底盈笑,不得不說,她的確有些勾人的天分。
兩年前他就曾被她矇騙了一回。
彼時十五歲的她蹲坐桃樹下,小心翼翼地問他能不能抱抱她。
方及冠的他心軟了,俯身擁住那小女郎,卻在事後才發現是她用眼淚給他撒了一張網。
如今又何嘗不是?
只不過重逢後,撒下網的人是他,但收網的卻仍是她。
晏書珩不由去想。
未失憶時,她也是這般黏著那即將與她議親的陳氏九郎?
神思遊走間,阿姒忽地抬起臉。
「依你看,誰會贏啊?」
晏書珩回過神:「必是殷犁。」
阿姒細品著他的語氣,笑道:「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好似在說,哪怕宜城城主想贏,也得輸掉。」
明知她看不見,晏書珩依舊寵溺地對她笑了:「知夫者,莫若妻也。」
。
打殺聲持續了整夜,似勝負難分。斗室內一雙人安靜地守著彼此。
凌晨,叩門聲篤篤響起。
「是我,
「你們輸了。」
身邊郎君只是輕嘆,而門外的漢子贏了卻仍語氣沉重,步子動了動,當是欲轉身離去但有所猶豫。
阿姒忽而有了個猜測。
對一個志在驅逐胡虜的人而言,贏了外敵才值得欣喜。若輕易贏了自家人,還是個和自己一樣有著報國之志的人,豈不比輸了更為難受?
基於此,她故意問身邊人:「我見過驕奢淫逸的歷城城主,那樣的人是酒囊飯袋也不足為奇,可李城主體恤民情又有報國之心,這樣的人難能可貴,為什麼會輸呢?」
晏書珩深深地看她。
他知道她這話並非出於困惑。
她總能在不經意間恰到好處地替他添把柴火,說些若經他說出會太過刻意的話。上次宜城如此,這次亦如此。他解釋道:「有心者,不見得有力;有心又有力者本就千載難逢。」
門外,殷犁沉默片刻,忽而大笑:「小兩口一個比一個能唱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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