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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要随便出门,有客人来也不要轻易开门让人进来。”
官鹤出门前对丛旌说道。
“特别要防着我爸,最近我们之间有点不愉快,他可能会找你麻烦,拿你来要挟我。”
丛旌老实地点点头,又伸手捏了官鹤的脸,说道:“你别惹那么多人讨厌你。”
“不遭人嫉是庸才。”
官鹤捉住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心,才说了句“我走了,等我回家。”
丛旌没有等到官鹤回家,他下班路上突然遭遇车祸,人却不知所踪了。
丛旌听了官仪的话,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个时候你更不能随便出去,官鹤这里安排得很妥帖,安全有保障,他现在没有消息,未必就是坏消息。”
丛旌知道官仪肯定知道的比她多,但是他也知道官仪藏着不说的话,他是问不出来的。
“他安全吗?”
丛旌只在乎这个答案。
“我不太清楚,他是小狐貍,我哥是老狐貍,两只狐貍斗法呢,谁知道会怎么样。不过我哥也太狠了,虎毒不食子,他倒是很舍得下手。也是,官鹤不是他看着长大的,是我妈一手带大的,他就偶尔回来看看,其实没多少感情。我听说他最近跑了几趟香港,有传闻他去搞代孕了,估计十个月后我会有一群小外甥出生。”
官仪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丛旌听出了豪门斗争隐含的杀机。对于官礼来说,儿子是可再生资源,官鹤不合他意,他还可以有别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官胜集团的股价开始下跌,这本是官礼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官鹤竟然把手里的股票全都抛了出去。
“这跟我们之前谈的不一样!”
官礼打电话给某个神秘联络人。
对方显然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了:“贵公子愿意割肉给我们,比起调动起来手续繁琐的流动资金,私人资金也是钱,调动起来还方便,没有人会和钱作对。”
官鹤把面前的筹码往前一推:“全押了。”
赌桌的另一边,坐着的男人笑道:“官大少爷手气不行啊,已经输了那么多把了,还这么大手笔?”
“赌博不就是这样吗?不输得倾家荡产不下赌桌。”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真赌徒。”
对方也把筹码推了过来。
官礼的原计划是让官鹤在赌船上动用公司的流动资金,然后等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外界再来一些流言蜚语导致股价下跌,再由他来力挽狂澜,胁迫官老夫人和官仪收回授权,再把官鹤踢出董事会。
一切兵不血刃的计划,却被官鹤的不按牌理出牌打乱了。
官鹤跟赌船的主人提出要用自己的钱加入这场赌局。
这艘神秘赌船的入场费就是五千万,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上船的人,即使是切块榨油都要把所有价值都交出来。每年有无数的赌徒上船,能活着离开的寥寥无几,而能够赢钱走人的,向来都是都市传说。
行驶在公海上,神出鬼没,不受任何国家和政府管辖的赌船上,人们挥霍着金钱和生命,在欲望的刀尖起舞。
“官大少爷真的不怕输吗?”
最后一张牌即将揭开,对面的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怕输就能不输吗?”
官鹤用手指点点牌的背面。
“像我这种富二代,钱都是老爸给的,都输光了,其实未必会觉得心疼,最多就是觉得没面子。不过我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官礼可以拿着一百万下海起家,我未必不可以,当然了,我比他高,那就定个小目标,负五个亿起家吧,不欺负他没读过书。”
他随手掀开最后一张牌,连输十二把,官鹤在第十三局的时候终于击中幸运女神的骰子点数。
忽然空起来的别墅和半张床,让丛旌非常不适应,他本来曾经习惯一个人孤独求生,在歧视与贫病交加里顽强地活着,却在官鹤短时间的豢养后变得矫情起来,哪怕锦衣玉食,都让他难以忍受。
丛旌想,或许是官鹤太粘人了,他在的时候,丛旌基本上没能待在他的一米范围外,所以习惯了他的陪伴以后,寂寞变得更加鲜明。
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丛旌其实很不习惯肢体接触,官鹤碰他他会躲,官鹤找他的时候他经常把人赶走,给对方吃闭门羹。官鹤却是天生的霸道强势,丛旌躲,他就追,丛旌把门关了,他就爬窗。丛旌家的二层小楼不知道被他爬了多少次,丛旌怕他不小心摔伤,才不得不给他开门。这个小流氓最懂得打蛇随棍,死缠烂打,很快他就登堂入室,家里钥匙都被拿走了一支。
从此两个人之间所有的差距隔阂都形同虚设,官鹤用行动告诉丛旌,只要他想,只要他要,没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
他们在一起也不仅是单纯的肉体关系,还会聊很多对别人来说枯燥乏味的往事,比如丛旌会说自己从小跟着母亲到了凉城,没见过父亲,也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母亲一边打工一边养活他,还借钱买地盖了两层楼,半生勤恳艰辛把孩子拉扯大了,也在凉城立稳了脚跟。官鹤也会聊自己小时候干过的坏事,奶奶溺爱,母亲软弱,父亲缺位,他差点长成一个不良少年,当然了长成一个无业游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丛旌当时是想不到官鹤会变成目前这副社会精英的样子的,但是他还是爱上那个空有一腔无处发泄的热情的少年,带着一丝负罪感和窃喜,接受并沉溺于他的诱惑。
他毫无章法的吻,他全身紧实弹性的肌肉,他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乱发显得格外稚嫩又狂野的样子,都让丛旌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