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由他自小喂养,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殊不知一次就要他命。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渡川的剑架在脖子上。
此刻又被独幽用剑指着,对方情绪不稳,还有司徒云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眼看着性命不保。剑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阳光照射在剑刃上,明亮的直晃眼,严二起身想跑,刚爬起来救被渡川一脚踹在屁股上,勐地扑到独幽脚前。
他回头看严一,看丰木恒,对方几人冷着脸,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好像他与他们无关,与他们有仇。
别人严二不在乎,可他哥竟然也要眼看着他死在这些人眼前?如果他们身份互换,他会拿命救对方。
“动手。”
司徒云诺在独幽后腰推一把,剑一下子刺入走神的严二额头,顿时哀嚎一声,鲜血淋漓,他痛苦的退开身子,独幽也很震惊,勐地从司徒云诺怀里出来,立在几名犯人几步远。
他知道司徒云诺没有那么好心来给老林申冤,不过又在利用自己。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连吹唢吶的都忘记再吹,独幽红着眼睛看看老林的坟,紧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司徒云诺过去轻又缓的说:
“你下不去手?如果他们杀了你儿子呢?”
拂子茅叹口气,对司徒云诺的心狠感到气闷。“你何必逼他?不就是杀人吗,独幽,我替你解决。”
他伸手去拿独幽手里的剑,对方勐地回神,像从噩梦中醒来摇摇头避开拂子茅的手,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滑出,一滴滴砸入黄土地,明亮的眼睛失去所有光彩。
摇晃着来到几人面前,眼里已经没有一丝犹豫,和刚刚恍若换一个人,不是治病救人的医者,是满腔委屈和不愤的复仇者,剑锋一转,两人命丧当场。
严二颤颤巍巍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同伙,尖叫一声爬向丰木恒几人的方向。
“哥……”
丰子痕弹指,隔空击中他的气管,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嗓子眼,人歪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断气了。
血腥味刺鼻,眨眼间三条人命消失。几名吹唢吶的吓软腿,颤颤巍巍的跑了。
独幽看着献血染红坟前的土,心里泛起恶心,为什么沾染上司徒云诺,总要以命收场?
剑被他扔在渡川脚旁,“老林一介草民,担不起各位屈尊降贵另眼相看,请回吧!”
话没落,严一握着一把断刃刺向司徒云诺后腰,喊叫着用尽全力,他受不了严二死前盯着他的目光,那里有太多鄙夷!
龙泽拂子茅、渡川寒川,丰子痕等一群人出手阻拦,枉严一武功高强,也禁不起这些人出手,死的最惨。
丰木恒怎么也想不到严二会突然发疯。司徒云诺却云淡风轻,好像刚刚严二要杀的人不是他。
“阁主,你不解释一下?”
“我也感觉莫名其妙……”
他摊摊手,满脸无奈。
“那我帮你解解惑……”
司徒云诺云淡风轻的把严一的身份底细都撂出来,“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他指着另外两名活口,那两人瘫在地上低着头,不求饶也不求救,知道此刻说错一个字,得罪哪一方都是死,这样子反而说明司徒云诺的话没错。
本身是死无对证的事,偏偏有两个活人抵着,丰木恒摇摇头,“肯定有误会,我可没有下过这个命令让他们做这种事。”
司徒云诺轻笑一声,“是吗,那阁主要回去好好管管你的人了,免得以后给你惹大祸,万一把你的命玩丢了呢?”
面对他的好心好意,丰木恒只能配合的谢谢,“我的命丢与否,就不劳烦王爷惦记了,我看王爷脸色不好,保重身体呀。”
几人说话间,独幽已经抬步走了,他问渡川得知小柱子已经被埋在他父母身边,因为是个孩子,就那样草草埋了。
司徒云诺还真是入乡随俗!
可为什么不让他看一眼,就一眼……
天上太阳晃眼的要命,独幽只感觉头晕目眩,像踩在棉花上,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煳,天旋地转的歪下去,拂子茅走在他身后,抬手将人一把揽进怀里,司徒云诺断了和丰木恒的谈话,过去要抱独幽离开,拂子茅没松手。
“先去我那里,等他醒来后要去哪,由他自己决定。”
司徒云诺眼角含笑看看龙泽和鹤轩,又转回去看拂子茅,“如果不能给他未来,就不要给他希望。你对他的这种好,堪比杀人诛心。”
怀里的人被抱走,拂子茅没有强留,司徒云诺抱着独幽的背影很快被身后的人阻隔,丰木恒等人经过他身边,颔首示意离去。
龙泽过去环住拂子茅的腰,晃几晃,“甜茅,回家。”
“好。”
拂子茅抬手扶过他发顶,像对个耍赖的孩子。
他和眼前这个人有未来吗?他给了希望,却无法保证他们的未来,这也是拂子茅一直提心吊胆的原因。他不敢逼鹤轩,怕对龙泽不利,现在他没有恢复记忆,各方面都不及鹤轩。
除了鹤轩,他和龙泽之间还有很多阻隔。
所有人走后,官府来收拾烂摊子,蓝山月已经要气晕了,好事总轮不到他,不过他身份和他们不同,如果在场,岂能眼看着他们草菅人命?
可要让他来断案,又断不明白,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两头不得罪,也省很多麻烦。
司徒云诺抱着独幽进入马车就掐着人中开始折腾独幽,苍白的脸都被拍红,才醒过来。
一连喘好几口粗气,像跨次鬼门关。他对司徒云诺不领情,挣扎着要下车,“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