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天眷顾这对新人。阳光普照大地,暖洋洋地照在他们的脸上。父亲脱下外穿的羊皮袄给自己的丫头围在身上。“小丫头,路远着呢,别冻着。袄里有糖块儿,你拿出来吃。”
“我有名和姓,不叫小丫头,咯咯。”
丫头挺爱笑的“我姓李,叫李真,咯咯……”
父亲多可笑,都娶了人家还不知姓氏名谁。
父亲毕竟是老师,先自我介绍自己,“啊,呵呵。我叫王一飞,我家八口人,有父母,奶奶,两个妹妹,两个弟弟……一直单身,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又得过肺结核……”
父亲说着,小丫头听着,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说“你好苦啊!”
父亲说“你好美呀!”
这情话给递的恰到好处。丫头扭脸,腼腆地红了脸。小丫头突然哭了。父亲赶紧停下车,“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这还没把媳妇接到家,半路就给惹哭了,父亲能不慌吗?小丫头喃喃细语“不是你的错,是我心里突然难受。”
接下来,丫头倒出了一肚子苦水。
丫头娘家是农民,父亲是党员。成分红得很。家里有父母,一个姐姐是母亲带过来的,结婚多年。一个哥哥成家和父母一起住。两个弟弟,都未成家,全家人都宠着她。父母也倍儿疼她。所以,日子过得特别舒心。家里年吃年用,不算富裕。
丫头哽咽起来,“那年我十八岁,上初三。我知道大哥订婚了,给不起彩礼。父母整天愁。有一天,我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父亲和一个年轻男人在聊天,屯里队长也在家。见到我,那男人直勾勾地看我,我就想溜。被父亲叫住了。‘李真,过来,这是队长给你介绍的男人。明天就不用去上学了。他是赵文斌,新来咱们小学教书的。’平时,我就怕见到老师,特别怕。给我找个当老师的,而且这么突然,我就怕极了,跑出去了。我以为父亲会和以往一样,由着我的性子,退了这桩婚事。结果,我错了。”
丫头说到这里,落下了热泪“父亲和赵文斌定了婚期,五天后来娶我。等我回去的时候,赵文斌已经和队长走了。是父亲告诉我这个消息的。父亲说给我找了一个好人家,该知足了。”
正如丫头说的那样,队长第三天把彩礼送过来了。新布料,新自行车。新暖瓶,绸缎的被面和褥面……
丫头只用布料做了新衣服,其它的,让大舅送去大舅妈家做彩礼。在丫头结婚后第五天,大舅妈过门。
结婚后,丫头就在家操持家务,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赵文斌不但喜欢干净,所有他穿的。衣裤袜子和内裤都要板儿板儿正正的。那时哪有熨斗啊,都是烧开了水装在大茶缸里,趁衣物潮的时候烫衣物。然后叠好存放。袜子都是白的,都不能变色,要烫成印儿才肯穿。屯里的井离家一里地,担水都是丫头亲力亲为。饭菜都要四菜一汤,有滋有味的。不顺口就跟训学生似地,不给好脸色。
每天回家,都要热水烫脚,按摩筋骨。更不许回娘家。说了,娶媳妇就是为了照顾他生活的。
时间久了,丫头也就习惯了,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活计。结婚三个月,丫头怀孕了。家里的活计依然由她来做。赵文斌说了“不要因为怀孕就降低了他的生活标准。”
直到临盆,他算是为丫头做了一件事,找来接生婆,也找了婆婆来。
婆婆人很好,悉心照顾丫头出了月子就走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文斌对丫头越来越冷了,也没了交谈。在孩子两岁的时候,丫头现这个男人的内裤上有血迹,她不敢问。默默地洗了。过些日子,现内衣上有长头,还带着卷。这分明不是自己的。丫头把内衣放在桌面上,头摆上去。赵文斌回来看见了,对丫头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想咋样?”
丫头说“不想咋样!”
都挑明了,赵文斌也不掖着藏着了。经常夜不归宿,休息日也不在家。丫头去找了婆婆。赵文斌火了“你要是不管我,咱俩还能将就过,你去告诉我母亲,咱俩就过不下去了。”
丫头哭了,“我再也不说了,咱俩还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