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完,便在谢玉京安排来接应他们的人动作下上了一辆外商进大陈国惯用的低调马车,其余人也皆扮做商民,一行人便准备悄无声息往窦灵国的方向驶去。
在马车开始行进前,萧辰意挑开侧边厢帘,看了眼即将离开的此处地方,视线不经意往远处的某棵大树下扫去,却似乎是瞧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身影,萧辰意讶异,再闭了闭眼定睛看去,人影却又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她眼花形成的错觉,萧辰意狐疑,方才她明明好像在远处的那棵大树下见着了华春的?
不过想想应该也不可能,华春怎会在此处的……
放下帘子,萧辰意垂眸有些担忧,不过很快她又想,赵侍新应该还不至于迁怒到华春她们的头上吧,而且,那位公主殿下的演技如此高超,她曾说连秦昭一开始也是没辩出她的,就萧辰意来看,那位公主的演技,她自己见着恐怕都会有些分不清了,更何况是赵侍新呢。
赵侍新恐怕一时半会也辩不出来的,而且就算辩出来了,说不定也已被那位公主殿下给搞定迷去了也说不定,毕竟这位公主殿下当年可没羞辱过他……而且又如此的有女人魅力。
萧辰意想到这里,若是这样,那便该是最好不过了吧,这样赵侍新就不会再有心思揪住她这个仇人不放了……
萧辰意突然不太想照着方才那般想下去,而是开始觉着系统果真是牛逼,她当年自己的身体与那位公主几乎别无二致不说,而现在这个占了的身体也与自己当年几乎相差无几,除了身体年龄便就只脸上的泪痣及胸口的胎记与当年看来是最明显的不一致,而此次这位公主将这些不同之处皆一一处理妥当,神情又如此的相似,她可不是自己之前找个身量同她萧辰意差不多的婢女用□□换张脸那样的级别能比的,所以秦昭也才会第一时间也看不出来了吧。
不过萧辰意又开始想不明白,这位公主殿下是如何竟还会知晓她胸口有个胎记的,而且又怎会扮她扮得如此神似,莫不是这演技是天生的?
想不明白,萧辰意觉着这一切恐怕只有等见着谢玉京,问他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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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内几乎快翻天覆地,但宫外却依然安平和乐,并无多少人知晓此时宫内几乎已改换了天日的事实。
快至午时,此时汾阳公主所在的屋内,有一女子从殿外走进,女子一身宫装,身材比普通女人瞧着要高壮上几分,见左右无人,她在已走下床的汾阳公主面前,跪身下去,恭敬的道:“华春参见长公主殿下。”
汾阳走到华春面前,将她轻柔扶起,抚着人的脸道:“华春,这些年辛苦你了,也只有你才能在本宫被父皇流放到窦灵国之后,还对本宫如此的忠心了,也多亏了你这些年事无巨细的向本宫传信,本宫如今才能这样准备妥当的回来呀。”
华春眼睫微动,须臾又面容平静的道:“华春的命是公主给的,自对公主忠心不二。”
汾阳公主满意的笑笑,松开人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华春道:“是有人叫华春来服侍公主殿下。”
汾阳公主有意思的笑笑:“这位赵大人还真是对那女人不错呢,忙着处理后续事宜这心里却还惦记着这女人。”
打量着殿中装饰,汾阳公主手指在颈上裸露的肌肤处抚过,她又道:“虽然本宫很想现在就去会会这位赵大人,不过,看来这几日都得避着下人才行了,要扮做那女人,那本宫醒来的这第一件事便应是等不及去瞧瞧本宫那位关在偏殿的‘皇弟’才对了。”
华春在身后一言不发,汾阳公主直接往门边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眼屋内道:“父皇,你想不到,儿臣还有再回来的那一天吧,你当年将儿臣送到窦灵国那种地方,儿臣虽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会这样做,但是不是还是该感谢你当年没杀了儿臣?”
“既然您当年没杀了儿臣,那么如今,就该为儿臣回来了而感到高兴吧。”
真公主手指轻掐入手心,眉眼阴狠,唇边却笑靥如花,“您当年不愿让儿臣沾惹太多权利,那如今,不如就儿臣自己,亲自来取吧。”
三日后,萧辰意一行已顺利出了大陈国,入了窦灵国境内。
掀开车帘,看向外间街面与大陈国不怎么相同的热闹景致,萧辰意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渐渐放了下来,想来那位公主殿下应该还没露馅的吧。
将车帘放下,萧辰意看向身旁一路都不怎么说话的人,秦昭这一路兴致都不高,常常眉头紧锁,也不知是在思虑些什么,萧辰意也不去烦他,知他心下定还难受着,只等着在窦灵国内见着谢玉京之后再看如何安排了。
而此时在大陈国中,因附庸赵侍新的人本来就多,有那么几个少数的顽固分子处置了之后,朝中便再没人敢多说一句了。
而赵侍新却也没急着此时就改朝换代自行登基,而是仅派人封锁了消息,在朝中人都猜测着其意欲何为时,坊间竟很快传出一个于当今圣上不利的说法,因着不久前大陈国中有地方出现过瘟疫,众人皆只能掩面生活,有人便说道此次瘟疫皆是因大陈国皇帝陛下之前不久修了那茄织女像庙的关系,那女神不仅也带了掩面的面纱,而且有古籍上说,此女神不仅是性情古怪而已,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地方,那便是——偶尔也喜欢降下天罚,所以才会一直以来都无人供奉。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而且很快还牵扯出更多当今圣上在位时政绩不善之处,经过添油加醋,大肆的宣扬,是压也压不住,都说这位陛下德行才干不堪大位,不体恤百姓,各地甚至生出了诅咒怨骂之事。
朝堂上不少人皆知此事此时这样突然出现是何缘故,又是得了谁的命令才煽动的,却也只能噤声,不敢多说一句。
便就只能让此种言论甚嚣尘上,等着这位赵大人找到合适的时机会如何行事了。
到底是改朝换代亦或是令天子下罪己诏,扶皇室幼子登基,挟天子以摄政。
赵侍新此时正在养心殿内处理政事,他放下手中奏折,揉了揉眉骨,看向一旁随侍的长业道:“她今日去偏殿了吗?”
长业揖手道:“回大人,长公主殿下只那日去瞧了人,这两日据禀报一直都待在景粹宫内,并未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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