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太子鼻头都冻得都通红了。
还是得多照拂些,免得被陈皇后抓到什么把柄,借题发挥。
下人得了主子的吩咐,自然是赶紧就去办了。
不仅有衣裳,还有暖手炉。
竺玉到冬天就离不得暖手炉,不然手脚都是冷冰冰的,得难受一整天。
她攥着暖手炉,默默地想,周淮景真是生了个七窍玲珑心,面面俱到,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
竺玉忍不住往他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她这依依不舍的眼神,在陆绥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周淮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讨女子喜欢,前些年高中探花时,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媒婆给踩烂了。
只是他眼光高,瞧不上庸脂俗粉。
亲事才拖到现在还没定。
陆绥手里的酒杯“啪”
的一声落在小桌上,动静不小,想不注意到都难。
竺玉也很好奇的朝他看了过去。
秦衡问:“怎么了?”
陆绥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竺玉也没插嘴,很快收回了目光,百无聊赖盯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
殊不知她这样看起来又像极了失魂落魄。
陆绥冷漠的想,她瞧上周淮景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她的目光太过放肆,仗着不会被人发现的身份,就如此肆无忌惮。
一点儿都不害臊。
还想当周淮安的嫂子不成?
有这个命吗?压根没有。
她的下场无非就几个,身份被拆穿,被幽禁一辈子。亦或是顺利登基,当她的皇帝。
再好一点,被帝王废弃,当个闲散富贵的小王爷。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别想嫁人。
陆绥回过神,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沾染上的酒水,薄薄的唇瓣无声抿直了条线,他意味不明道:“没什么,就是有人思春了。”
秦衡没听太懂:“春天不还没到吗?”
陆绥语气冰冷:“是啊,所以急不可耐的,十分可笑。”
陆绥这通无名火,其他人也不知怎么来的,不过他就是那平静爆发的火山,冷冰冰将话吐出来之后,也就没那么恼火了。好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知为何。
竺玉觉得陆绥这是在指桑骂槐,总觉得他嘲讽的人是她。
可她今日都没有和陆绥说过话,这并非是她避着陆绥,而是陆绥好像把她当成了邪祟,到哪儿都下意识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摆明了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所以被七拐八拐说了这么两句。
她是很莫名其妙的。
当然,她也希望是她多虑了。
但是很快竺玉也没空去猜测更多,光是应付秦衡和李裴就已经很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