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都没有,算什么明白?”
苏鸣嗤笑道:“当年皇后生下的是女婴,命人和太傅的儿子调换了!”
乐恒手中的弓箭掉在了地上,她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苏鸣回头看她,抱拳道:“先生,夫人,请恕苏鸣隐瞒之罪,先母便是伺候陆皇后的宫人,她也曾参与此事,后来为避免被灭口,逃了出来,奈何没几年,还是被宫里的人发现了,我们一家八口人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
乐恒瞪大了眼睛。
“是的。”
苏鸣冷冷地看向她:“你才是魏家的子孙,是皇后的女儿,若真有什么太一神要守护魏氏血脉,也断然不可能守护他。所以,什么太一神,玄狐宗都是假的。”
有闪电如巨龙一般划破长空,一声惊雷炸响在不远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胡说八道!”
魏慎马上反击了起来。
“仅凭你一人信口雌黄,如何能信!”
众臣也反应了过来。
苏鸣轻蔑地笑了笑:“那你们的宗主大人呢?不会跑了吧?”
“宗主大人在请神谕,降罪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好好好,我本想让你们死个明白,奈何你们冥顽不灵!”
苏鸣叹道。
沈天山有些担忧地看向乐恒,乐恒闭着眼睛似乎在调息。
宗主的身份,凌五的死,自己的身世,这一重重的事如滔天巨浪向她拍来,此时听到苏鸣的秘密,一切都通顺了起来。
乐观颐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在景帝怀疑的时候,以玄狐宗宗主的身份控制景帝,随后假死脱身,然后提前带着亲儿子渡江南下再一次建立新王朝。
而她呢,她不是他的女儿,乐观颐培养她,也许仅仅是为了让她能嫁给一个可拉拢的世族。后面约摸是被沈谦撞破了阴谋,便灭了沈家满门。
她像一把生了锈的刀,没用了就被他丢弃了,哪怕她好不容易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他也生怕她想什么坏了他的事,一次次想让她死。
那是她父亲,他抚养她长大成人,送她出嫁,她以为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原来并不是啊,仅存的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大概是卫永吧,前些日子也死了,死前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妹妹。
好吧,好吧。
在她把头脑中的一团乱麻捋清楚后,她发现自己并没什么感觉,方才凌五的死让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有什么情绪起伏了,她现在冷静的可怕。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阿恒!”
沈天山叫她。
她睁开了眼,看向她的爱人,笑了笑:“我没事。有点奇怪是不是?但是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沈天山摇头:“不行,让阿锦带你回去,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乐恒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人在经历太大的打击时是会麻木的,但是这不代表真的没事。她抬起一直在流血的手,运功点在了自己的胸口。
很快,她喷出一口黑血来。
她擦了擦嘴角,看向他:“现在没事了,我要去见他。”
乐恒下了马,向皇宫里走去。乾元军因她军师夫人的身份,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而玄狐宗和那些老臣也不自觉地向两侧分开,一瞬间前面变得空空荡荡,只有魏慎一个人在终点,强撑着濒临崩溃的精神看着她。
“魏慎。其实你知道苏鸣说得没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