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聚散有时,一切随缘吧。”
宁锦婳这些年豁达不少,月娘、琴瑶、叶清沅……这些人时来时走,都只能在?她?身边留一阵子。就连三个孩子,陆钰早就自立,老二随着年岁渐长,懂得男女大防,不如小时候那样黏人,小闺女贪玩儿?,玩起来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哪儿?还顾得上?爹娘。
羽翼渐丰的孩子们逐渐长大,他们是她?的宝,以后会是别人的夫君、妻子,是更小的宝贝的父亲、母亲,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纵然身为母亲,也只能陪他们走小小的一段。唯一能和她?一同?走到最后的……
她?放下小金剪,看着修建好的梅枝,问?他,“好看吗?”
陆寒霄仔细端详一会儿?,给予充分的肯定,“好看。”
宁锦婳笑了笑,手挽着他的手臂,“快走吧,孩子们等?急了。”
这场雪下得特别厚,白茫茫一片,压着宫中的红墙绿瓦,一眼望不到头。两人没有坐轿撵,互相依偎着,在?雪地里踏出两行清晰的脚印。
“咦?雪人!”
在?一个种有桑树的角落里,宁锦婳疾步走上?前,饶有兴趣地饶了两圈,笃定道:“我敢肯定,是你闺女干的好事。”
和寻常的雪人不一样,这两个雪人虽然堆得东倒西歪,动作十分好辨别——在?对峙。
一个高一个矮,对应太子陆钰跟定王陆玦。身为他们的母亲,宁锦婳竟能从一塌糊涂的雪人脸上?看出具体神情:他们在?互相对着冷笑。
平心而论,还挺像。
宁锦婳不由失笑出声,陆寒霄走近她?,不厌其烦地叮嘱,“婳婳,外头凉,不要玩儿?雪——”
他头一偏,雪球从他颊侧飞过,没砸中,碎雪花沾在?他的眼角眉梢,带着凌冽的寒意。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管我?”
宁锦婳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们还不熟悉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她?玩心大起,想告诉他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记得。
可看着男人骤然阴沉的脸色,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宁锦婳发觉自己好像玩儿?过头了,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没大没小。”
陆寒霄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点漆的黑眸直勾勾盯着她?,沉声道:“我姓陆,比你年长,在?家中排行老三,你可以叫我一声,三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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