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
宁锦婳道,“抱月,我如今使唤不动你了么?”
两人随情分非同一般,但终归一主一仆,宁锦婳态度强硬,抱月忧心忡忡应了声,正心烦意乱时,金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推门而入。
“王妃,这是?今日的汤药。”
金鹦低眉垂目,不知怎么调。教的,已经没了往日的不逊。
她是?陆寒霄的人,宁锦婳对?她始终淡淡,“已经结痂了,怎么还要喝药。”
金鹦高举托盘,解释道:“大夫说了,你身子虚,还得养养,都是?些补气血的药,养人。”
听着她信誓旦旦的话,宁锦婳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掌心悄然覆上小腹。
第66章第
66 章陆寒霄未免把她想的太蠢了些。
身为一个女人,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几?个月没来月信,她难道就?不怀疑吗?
喝了那么久的安胎药,她难道尝不出来么?
宁锦婳早就让琴瑶看过,算算日子,是在京城那一段,刚好能对?上。
抱琴心细,看出的更早。
刚知道的时候,她也同样不知所措,这个孩子来的着实不是时候。
长子陆钰远在京城,宝儿还没治好,父兄皆在险境,至于那个男人……先不说他?们之间小情小爱,她那夫君心怀天下,她日日把心悬着,哪有精力再生养一个孩子?
在很?多个暗无天日的夜晚,宁锦婳睁着眼睛想,不如流了罢,反正她做不了一个好母亲,陆寒霄更没有为人父的慈心,带孩子来人世受苦,何必呢。
当?初抱琴试探她,她嘴上绝情,可真到了时候,在胎还未坐稳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她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终究没狠下心。
她舍不得,又不愿面对?,只能有一天算一天地拖着,一晃神?到了现在,肚子里这块肉命硬,那日白云观也流掉,冥冥之中,可能一切自?有天意。
……
宁锦婳端起碗,一饮而尽。
金鹦原以为要受到一番刁难,在她眼里,王妃美则美矣,却性情刁钻难驯,她之前在京城就?领教过,谁知宁锦婳一言未发?,只在后面问了句,“他?呢?”
金鹦谨慎道:“王爷去了江州。”
滇南地域广袤,江州是其下管辖的一个州郡,离王府四五十里地,一日便可往返。
宁锦婳微微发?怔,“他?一个人?”
“还有萧大人。”
两人前脚刚出发?,现在书房桌案上的茶水还有余温。
“他?今晚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