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恪言回神,狗腿子一般:“那您住我这儿,还是我重新再去给您准备个房间?”
这是个水云间最大最好的房间,钟恪言可不敢慢待这位爷。
洛清风环顾一下四周,对钟恪言吩咐:“你下去将个三楼都包起来,我喜欢清净。”
不等钟恪言应声,他又道:“不然你还是去买个园子吧,这里太过嘈杂。”
钟恪言小心翼翼问:“您打算在盛京住多久啊?”
“多则一两月,少则半月。”
钟恪言不可置信道:“不是,你知道盛京房子多贵吗?我哪有那么多银子。”
光是长包水云间的价格,就已经让他很心痛了。
洛清风想了想,取出一块玉牌,云淡风轻道:“你只管去买,钱不够便去钱庄取。”
钟恪言眼皮抖了抖。
真应该让那些骂他的人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骄奢淫逸!
他麻木地接过玉牌:“我现在就去将三楼包下,您今天先委屈一下!”
刚走楼梯处,他便看见了楚瑾年。
两人遥遥相望,钟恪言又想起洛清风的话。
守在他坟前的那三天里,这人在想些什么呢?
楚瑾年见他不动,一步步走上阶梯,平静眼眸底下是不可言说的暗涌:“跟我回去。”
钟恪言没会,垂眸绕过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钟恪言!”
他几乎是极压抑地吼着,“我只是让你回到你该有的位置,拿回本就是你的一切,你为什么不明白?”
钟恪言微微侧过头,神色溢出几分讥诮:“我该有的位置?万人唾骂?”
“你知道今天在以为我是钟恪言的那一刻,有多少人想杀了我吗?”
楚瑾年浓眉拧紧。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要你承认,他们翻不起任何风浪。”
钟恪言终于看向他,发自内心地疑惑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钟恪言?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楚瑾年怔怔然看着他,露出一个哀戚至极的笑。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只是如此?”
楚瑾年沉默了许久,久到眼尾都泛起了绯红。
“钟恪言,我似乎……爱上你了,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些时刻。”
钟恪言呆站着原地,一股巨大的荒谬感从心头升起。
楚瑾年……爱他?
在他成为一个活死人之后,楚瑾年竟然告诉他。
他爱他。
钟恪言抽出自己的手,缓步退开。
那眼神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似的。
“所以我想让你重新成为钟恪言。”
楚瑾年眸中带着似乎要将人吞噬的执拗,一字一句,“成为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