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徐興文沉默的時間有些久,氣氛陡然沉重下來,就在他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之際,徐興文才開口:「……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你先出去吧。」
房間太過昏暗,徐信南看不到他的表情,遠遠他俯身一拜,轉身離開了書房。
就在他離開之後,徐興文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提線木偶,往椅子上一攤,又恢復了之前「沉睡」的模樣。
徐信南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不再過問此事,反而開始主動詢問同徐興文一起辦案的衙役們,連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沒有放過。
甚至收斂那位「目擊證人」屍骨的仵作他也詢問過,將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都了解了一遍。
徐信南大多數時間都在青雲觀,很少有時間了解案件,徐興文上任的這些年來大大小小的案件他都不經常過問,只有徐興文主動和他說起才會了解一二。
徐興文沉迷修道,但也的的確確是個好官,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經手的這麼多案件就沒有一宗冤假錯案,這才是他在伏臨縣名聲十分不錯的原因。
以前徐興文兩兄弟跟隨他學習,後來他同青雲觀的青雲子交好之後,徐興文兩兄弟就拜入了青雲觀,從此很少時間回家。
因為徐信南兩兄弟自幼喪母,徐興文也沒有續弦,所以這兩兄弟和他關係很不錯,哪怕很少時間在家裡,父子三人也會經常溝通。
所以此時徐興文對徐信則失蹤的不聞不問才顯得十分異常。
想來徐信南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這才會忤逆他的命令。
徐信南將案件從頭到尾捋了一遍,第一個孩童失蹤是在一個月前,一個月來66續續已經失蹤了,整整八十個孩子。
伏臨縣面積不小,人口也很多,但失蹤的八十個孩子全都是幾歲的男孩,哪怕是人販子拐賣也不會全挑男孩,這其中的意思就叫人耐人尋味了。
那位「目擊證人」暴斃的時間是在大半個月前,據他本人所說,他是在晚上趕路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個人影抱著孩子飛快從天上掠過,雖然沒有看清楚他的臉,是隱隱約約是個男人。
這件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不少丟失孩童的家屬都去詢問過他見到的兇手的模樣,雖然沒有確定到底是何人,但是大家心中都有不少猜測。
緊接著三天後就有人發現此人暴斃在家中。
雖然仵作查驗過此人的死亡原因是猝死,但是關於他被殺人滅口的傳聞甚囂塵上。
緊接著國師府派來查案的人到了,說是找到線索,結果又失蹤大半個月。
徐興文就是從此開始日日把自己關在書房之中。
在這期間66續續又有孩子失蹤,直到縣城之中再也找不出一個適齡的男孩,這才安分下來。
而徐信則的失蹤是在國師府的人外出尋找線索之後。
他兄弟二人雖說有些天賦才敗入青雲觀修仙,但青雲子卻沒有教他們什麼高深的法術,反而因著兄弟二人性格的不同,一個教了些醫術,一個教了些武術。
徐信南喜靜,平日裡不是鑽研醫書就是翻閱道典,徐信則好動,經常在外面鋤強扶弱。
因為他常常十天半個月不回青雲觀的原因,這次徐信南也沒把他的消失和失蹤案扯上關係。
直到青雲子開壇講道這天,徐信則依舊沒有回來。
這麼多年以來,他兄弟二人從來沒有缺席過一次講道,唯有這一次,讓徐信南發現了不對勁,由此才肯定自己的弟弟是和國師府的人一起失蹤了。
徐信南腦子好使,將整個案件從裡到外梳理了一遍,心中大概已經有了底。
這個世界妖魔橫行,青雲觀的道藏中又有不少神仙妖魔的故事,更有許多故事是關於邪魔歪道,雖然大多數都能當做話本,但是他也能從其中窺見一二。
那些孩童的失蹤,恐怕是被歹人擄去修煉邪術了。
國師府的道友們和他弟弟如果真的查到了孩子們所在之處,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不是被殺人滅口,就是被囚禁在那裡。
不過如今看來多半是被囚禁。
兩位道長拼死帶出來一個孩童,這就是失蹤案的突破口。
而那些孩童所在之處,多半是在商山附近。
孩童尋回來的動靜如此之大,恐怕兇手早就知曉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肯定會對那位道長先下手為重!
而自己救回來人並沒有大張旗鼓,目前只有他派去傳話的童子和施慈二人知曉,應當是安全的。
想到這裡,徐信南連忙起身,囑咐衙役幫他看著點他父親就一路往孫大娘家裡去了。
雖說他離開青雲觀的時候天色還早,但是在衙門耽誤了半天,跑到孫大娘家的時候正值晌午。
他氣喘吁吁倚在大門口,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三步並作兩步往院子裡跑,呼聲急切:「孫大娘!你們在家嗎!」
此時孫大娘一家正在用午飯,聽到他的聲音連手中的碗也沒來得及放下就跑了出來,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忙問:「徐道長,出什麼事了?」
徐信南弓著身,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道:「昨日將小遠送回來的那位道長醒了嗎?」
孫大娘一頭霧水:「還沒醒呢,怎麼了?」
徐信南艱難道:「他知道擄走孩子們的兇手是誰,我怕兇手要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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