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听到屋中的狼嚎声时,就往这边赶,推门却推不开,心急之下一刀将门劈成两半,进屋看到的就是林妙娘抱着小狼崽带伤和狼对峙的场景。
赛琳娜又气又急,三两步跨到林妙娘身旁,一手拿刀提防那头成狼,一手从林妙娘手里接过小狼崽。骂道:“你抱着它干什么,不要命了?!”
赛琳娜将狼崽放到地上,护着林妙娘退到角落,将逃离的路线让给两只狼。
成狼缓步靠近小狼崽,随即迅速将其叼起,从破裂开的房门处跑走了。
不一会,头狼发出信号,蛰伏四周的狼群便撤走了。
赛琳娜将刀丢下,这才有功夫将蓑衣斗笠取下,林妙娘则已经靠墙瘫坐下来,抱着手臂面庞抽搐。
赛琳娜从腰后取下刚才主人家送的御寒用的一竹筒烧酒,给林妙娘清洗了伤口,见她疼得满脸是汗,叹道:“那只狼崽是被捕兽夹夹住,被佃户们从山上带回来的。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没想到这竟是狼王的幼崽,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小狼崽半夜跑了,大家好一顿找,没想到是被你抱进了屋里,这真是”
林妙娘这会儿什么也不想说,只泪眼模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委屈的字眼:“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模样莫名惹人怜爱却也十分滑稽,赛琳娜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哈哈笑了两声,在对上林妙娘探究且无辜的泪眼时,情况更是变得无可救药,留下一句“我去找点药来”
后,赛琳娜取了蓑衣斗笠逃也似的奔出门,随后屋外和雨声一起淅沥的还有难抑的笑声。
许是因赛琳娜救了自己一命,也可能是自己伤了手臂险些丢掉性命,林妙娘接下来几天一直蔫蔫的,传递情报、偷偷溜走的机会数次摆在她面前,她皆是无动于衷。
三人几天内数次改变行进路线,七拐八绕的向漠河靠近,将原本牢牢缀在身后的追兵甩了个干净。
赛琳娜带着两人做平民百姓打扮,上了一艘十分大的客船。
客船行驶在运河之上,林妙娘站在甲板之上,倚靠栏杆看滚滚河水。
甲板上围栏观景的人不在少数,有一男子站在林妙娘身侧,身着粗布麻衣也有一股掩盖不住的贵气雅正,带着些微上位者气息,让人望而却步。其面容俊秀,只可惜有一条刀疤横亘了大半张脸。
周围的人为他气势所迫,因此在其身侧出现一片空白地带。只有林妙娘心不在焉,径直找了个好位置,发起呆来。
林妙娘看水,贵气男子看她,视线在落到前者臃肿且明显挥使不便的左手时,男子明显有些不悦。
“小兄弟因何事而伤神啊?”
清朗的声音在耳边落下,林妙娘记起自己身着男装,回首冲男子道:“多谢兄台关心,小弟只是有些想家了。”
男子眼眸暗了暗,继而笑道:“想家,那回去便是,何须烦忧?”
林妙娘摇摇头,没说话。
哪有那么容易。
男子并不在意林妙娘的冷淡,自来熟道:“如今朝廷大破突厥,虎威将军林远山已经率部回京述职,天下河晏海清,正是欣欣向荣之状,贤弟该打起精神才是。”
林妙娘倏而抬头,眼里是湛湛神光,惊喜又不敢置信道:“你说虎威将军林远山?”
男子笑道:“是。”
林妙娘眼睛亮了又暗,苦笑道:“我恐怕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