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月轻轻一笑:“左大将这话可是从何说起?整个北溱谁人不知你左大将风流成性,府上养了十二名歌姬,她们整日陪你笙歌乐舞,你又怎会在乎我一个汉人女子?倘若有一天你登基为帝,身边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也许到那时,你不会再记得晨月。”
慕容梓羿摇头苦笑道:“想不到你竟这么看我。”
说罢又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不管将来有多少个女子在我身边,我的晨月却只有一个。我说过,你在我心里是最特别的。”
萧晨月感受着他加在她手上的温度,不禁抿唇一笑:“待殿下日后大业得成,只希望殿下,不要忘了旧日的恩情。”
慕容梓羿点点头,道:“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为你做到。”
末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她,道:“这个你留着,别让任何人看见。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再拿出来看。”
萧晨月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咸亨五年三月二十五,左大将慕容梓羿奉太皇太后之命前往北溱边境驻守,两年之内不得回京。
慕容梓羿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离他越来越远的绥州城,嘴角不经意间漫过一抹轻蔑的笑意。
(二)
风轻云淡,正午柔和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射进来,落了一室光晕。
景阳宫,斛律臻正靠在绣榻上闭目养神,身边的侍女蓉儿正跪在榻边帮她轻轻揉捏着双腿。只听她微不可闻地出了一声满意的呻吟,忽然道:“算起来,慕容梓羿那边,今日也该起程了。”
蓉儿不由谄媚道:“这下可好了,娘娘总算除去了您的心腹大患,今后您和帝君可以高枕无忧了。奴婢恭喜娘娘!”
“哼!”
斛律臻冷哼一声:“做奴婢的,若是话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在这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蓉儿吓得连连磕头,战战兢兢道:“是,是。娘娘,奴婢不敢了。”
“你下去吧。”
斛律臻道:“哀家有些困乏,想歇一会。”
“是。”
蓉儿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轻手轻脚退出了内殿。
斛律臻缓缓放下了纱帘,继续闭眼小憩。片刻,她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在她腿上揉捏着,只当是蓉儿,不禁不耐烦道:“不是让你下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只听那女子嘻嘻笑了,边帮她按压双腿边笑道:“因为我刚来呀!姑母怎地急着赶我走!”
这一声娇唤使斛律臻不由睁开眼望着身前之人,不禁笑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不声不响地,竟唬我一跳!”
那女子道:“我今日巳时才回京,刚一进宫就来见祖姑母。唔……是不是我扰了祖姑母的好梦?”
斛律臻缓缓起身,拉起她的手笑道:“你来了哀家哪里还有心思歇午觉,你都多久没来看哀家了!”
那女子“嘿嘿”
笑道:“祖姑母,绮儿这不是一回京就来看您了嘛!”
竟撒起娇来。
斛律臻笑道:“你既然来了,这次就在宫里多住上一段日子,多陪陪哀家。”
那被唤作“绮儿”
的女子便是斛律臻的娘家侄女斛律绮,是斛律臻的亲侄子斛律珩唯一的女儿,从小就深得斛律臻的喜爱。
斛律绮一边帮她按揉双肩一边娇笑:“只要祖姑母不撵绮儿走,绮儿以后就把这里当成绮儿的家,永远留在宫里侍奉祖姑母可好?”
斛律臻突然望向她,拉着她的手,道:“你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