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镇便和他又丢了两回,两回皆赢。他再不肯让,催着要银子。莫裤子却把腿边那些铜钱推了过来,说:“这些你先收下,剩余的明天给你。”
“不成!眼下便要。”
“眼下没有。”
“你耍弄爷?”
裘镇一挽袖子,便要去打。莫裤子却高声道:“慢着!咱们再赌一回,不赌钱,赌个新鲜的,输了,连将才这些钱,当场算清!你敢不敢赌?”
裘镇猜测他又要拿那些腌臜物来耍弄人,忙说:“屎、尿、鼻涕、呕秽一概不赌。”
“哈哈,不是那些下作物事,是个绝色美人。宁陵行院新来了个班首,弹得一手好琵琶,唱得一口好曲儿,名叫卓兰儿,你可听说了?”
“赌她什么?”
“咱们一起到她门首,她愿意先接哪个,哪个便算赢。哪怕只见一面、只坐一刻,也是赢。”
裘镇前两天便听说汴京有个名妓来到宁陵,将全县的妓女都比了下去,今天来,也正想去会一会,忙问:“赌多少银子?”
“这等佳人,赌少了作践风月,咱们就赌个大的,先定张契,各家拿出十年的田租。”
“两县人都知道你家的田已被你赌去大半,你拿剩余那点田跟我家上百顷来赌?”
“那我退一步,我拿剩余全部田产跟你家一半地租来赌,田产对田租,敢不敢?不敢便算了,我另寻其他有钱又有胆的赌去。”
裘镇知道他在激自己,但一想莫裤子身上已经没有钱,哪怕急寻些来,也有限。自己今天特地带了三百两银子,便是去汴京会头等名妓,也宽绰有余。再想到历年受莫裤子的那些辱,便是赌上自家十年全部田租,也该讨回这口积年恶气。于是他高声道:“赌!”